第50節(1 / 3)

天來,就是替父親道歉的。他很抱歉為隱瞞我的存在,傷了你們之間的夫妻情分。”黎錫然看著陳韶怡,回憶黎謙昀生前曾對他說過的話,“但他確實隻是想履行父親的職責,陪我長大。並沒動過將我接回黎家的念頭。”

“比起傳承,他更在乎你的感受。”

陳韶怡聳了聳肩,剛剛還毫無焦點的雙眸,有了些許反應,“黎謙昀在乎我,那你應該恨慘我了吧。”

“我承認一切的不幸,有我任性的原因。”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必不會再像那般衝動,“但卻和我們每個人都逃不了關係。”

“今天來見您,是告知您陳家已經轉讓了股權。之前所有的事,我選擇一筆勾銷,送您去療養院頤養天年。”

陳韶怡聳肩哂笑,依舊高傲,“我知道了,你們可以消失了。”

“那我想聽的呢?”

“怎麼?是想聽對於你的高抬貴手,沒送我進監獄的感恩戴德嗎?”

黎錫然微俯下`身子,問道:“我母親在哪裏?”

陳韶怡突然笑了起來,“我以為你已經把她忘了。”

“黎錫然,等你娶了尚家的女兒,就沒人會再想起你從前的出身。幹嗎還對那個給你私生子身份的女人念念不忘,迎接新生不好嗎?”

黎錫然攥著拳,保持心平氣和的態度回道:“沒人會忘了自己的母親。”

“那也沒有人會想永遠記得,給自己丈夫生過孩子的賤人。”陳韶怡怒目圓睜,“所有人都說孩子是無辜的,那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賤人呢?她何來無辜!”

黎錫然眉宇緊皺,手臂上的血管瞬時虯結而起。

尚禧暖急忙上前拉住他,“心髒疼了嗎?”然後將人擋在身後,

“陳夫人,我對您被隱瞞多年表示同情。但錫然隻是想知道母親的下落,您何必語出傷人。”

陳韶怡深吸一口氣,冷嘲抬眸,“你們這算是有娘生沒娘養得惺惺相惜嗎?我以為尚家會吸取一次教訓,能在女兒的教養上嚴格一些。”

“尚小姐,請問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教訓我?黎錫然的女友?黎家未過門的媳婦?還是僅僅一個晚輩?”

滬上講究輩分、出身,商人更是論資排輩的嚴謹。

黎錫然對陳韶怡從來有禮相待,便是不想落人指摘。

“我們從來拿您當長輩,即使您處處為難,甚至不惜痛下殺手,錫然也從未對您有過一次不利。總是顧念著那一點點的愧疚,一絲絲的親情。”

陳韶怡顫唞著唇角,雙目通紅,“那又怎樣,每個人不該承擔自己的錯嗎?憑什麼隻一句年少不懂事就可以獲得原諒。這一切,歸根結底要怪的,要怨的,都不該是我這個受害者。”

“每個人都該為自己開的槍,承擔子彈反撲的可能。”

尚禧暖看著她撕心裂肺地痛斥,突然沉下臉色道:“那您就不為陳家想想嗎?黎錫然願意原諒您,尚家可不見得。”

“我不是你們黎家的任何人,卻差點死在你刀下。誠如您所說,每個人都該承擔子彈反撲的可能。”

至此,陳韶怡眼底才有了些許的溫度,“拿人弱點,抓蛇七寸。尚遵教你的?”

“昨晚外公約見了您哥哥,陳家這些年的賬目似乎虧空得很嚴重,商會內部早有意見。從前外公念在我們兩家的交情上多有擔待。”尚禧暖語氣平和說道:“但那也是念在,尚家和黎家的交情上。”

“安婭死了。”陳韶怡冷著眸子,無悲無痛道:“早在黎謙昀死後一周,就死了。”

“隨便一片山,一片海,一處林,都可能是她的葬身之地。你們還年輕,慢慢找,總能找到的。”

尚禧暖心髒瞬時涼了一截,“你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