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
“沒事,隻是遇到一點點問題而已。”黎錫然嘴上雖說著讓尚禧暖放心,但沙啞的聲線還是暴露了他今日的焦頭爛額。
“我不信。”
“我已經處理完了。”
黎錫然還是沒有告訴她細致的爭執內容,也不想她出差的同時還要分心。
“黎錫然,黎氏的擔子,我是可以和你一起分擔的。”她已經長大了,並不是要一直做被護在羽翼下不諳世事的大小姐。
聞言,黎錫然輕笑一聲,好似一整個白日的陰霾都一掃而盡,“真的已經處理完了。大小姐隻需要好好讀書就行了,其餘的,我都會處理好。”
尚禧暖握著電話,像是想將聽筒內的聲音刻進心裏,“黎錫然,你永遠有我。”
“暖暖,我開始想你了。”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擊中心髒,思念更像寄生菌,蔓延至他五髒六腑。
“一周後,我就回家了。”尚禧暖溫聲,“抱抱乖乖。”
她雖然不知道黎錫然遇到了哪些工作難題,但知道這個時候的他需要情緒價值陪伴。
“好,等你回家。”
掛斷電話,傳送帶開始運輸行李。
一行人顛簸一路,終於在深夜抵達酒店。
尚禧暖再給黎錫然發送消息,那邊已經沒了回音。
她站在霧蒙蒙的窗邊,對著玻璃哈了口氣,用手指描下黎錫然的名字。
“還不睡?”是同行的師姐。
尚禧暖轉過身子,“嗯,這就睡。”
她鑽進冰涼的被子內,蜷縮著手腳。
感受著寒夜綿長的同時,思念也愈發濃鬱。
翌日,天昏昏亮,所有人已經收拾好電腦筆記出發。
正值黎明的城市,銀霜掛滿路邊的綠植。
尚禧暖又看了眼手機,依舊不見黎錫然任何信息。
隻是接下來的工作嚴謹,她隻短暫的分神片刻,就又被同行的師姐拉著核對文獻。
商務車抵達科學院前,安保要求屏蔽掉一切信號來源。
尚禧暖看了眼時間,上午八點半。
等一眾人終於完成一天的工作走出中央大廳,瑞典的天空已經再被黑夜籠罩。
尚禧暖癱在車上,手是酸的,大腦是疲憊的。
隻是手機微信依舊沒收到任何關於黎錫然的消息,倒是喬曦得知她已經到了瑞典後連發了幾條語音。
【喬曦:學習和工作,大概是我們大小姐唯一吃得苦啦...】
【喬曦:畢業幹脆直接讓我舅給你弄一個私人工作室,給資本家打工,不如做資本家。】
尚禧暖眨了眨盯了一天電腦的眼睛,眼眶都是酸澀的。
【銀碗盛雪:謝謝你,大善人。】
回完喬曦的消息,尚禧暖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沉沉合上了眼睛。
隻不過在車子剛駛進他們入住的酒店大門,坐在尚禧暖旁邊的師姐便將她拍醒,“那個人好像你男朋友。”
尚禧暖睡眼都還是朦朧的,就急忙趴到車窗邊。
歐式莊園酒店,冬日水觀台已然結冰,被一層薄薄的皚白覆蓋。
黎錫然便身著一襲黑色長呢外套,站在深藍色霧靄中。
看到他們的車子進來,黎錫然才搓了搓手邁步。
待車子停穩,主動拉開尚禧暖那邊的車門。
大小姐丟開懷裏的背包,直接從車廂內撲進他懷中。
黎錫然不知站在外麵多久,他的懷裏也帶著雪意微涼。
“你怎麼來了?”她雖然想念他,但也還沒到時時刻刻要黏著他的地步。
“想大小姐了。”黎錫然帶了些鼻音,滿是告狀的語氣,委屈極了,“昨天騙了你,公司的人欺負我,他們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