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頭的內侍,同小的亮了內侍監的牌子,說是他主子動的刑,送來報官。”
一聽到宮裏頭的內侍,袁天芳不由得愣住,詫異道:“宮裏頭的人怎麼在崔宅?”
這個問題伍大洪沒法回答。
袁大郎聽著不對勁,追問道:“可知送人的內侍姓甚名誰?”
伍大洪搖頭,“他沒說,小的也不敢問。”
這話唬得父子倆麵麵相覷,敢動他西伯侯的崽,又是宮裏頭的人,且大半夜宿在崔宅,委實叫人匪夷所思。
現在問清楚了情況,袁大郎便把巡防打發走,差人使了些錢銀給他們,算是辛苦錢。
幾人離去時袁府的家奴又叮囑了兩句,叫他們守住嘴,勿要在外亂嚼舌根。
廳裏的袁天芳方才還怒火衝天,現下一下子就變得惶恐起來,隱隱意識到宿在崔宅的人不是聖人就是太子。
要命的是那崔氏曾是慶王妃,跟聖人是弟媳關係,跟太子則是嬸侄關係,無論是哪一個宿在崔宅,都是驚天八卦。
更要命的是他那孽障崽子竟然半夜爬牆撞破了他們的隱秘關係。
袁天芳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第50章 隱秘
床榻上的袁五郎仍舊昏迷不醒, 婢女用清水洗淨他臉上的血汙,袁天芳則坐在桌前一臉陰霾之色。
燭火不安地跳躍著,仿佛也感受到了那種壓抑的氛圍。
沒過多時張氏匆匆前來, 見到床榻上了無聲息的兒子,哭哭啼啼道:“郎君可要替五郎做主, 究竟是誰吃了豹子膽敢這般對待五郎……”
話還未說完,袁天芳就不耐煩朝她吼道:“你閉嘴!”
張氏被唬住了,愣在那裏不知所措。
袁天芳心煩斥責道:“慈母多敗兒, 都是你慣養的,倘若往日多加約束著,哪來今日的災禍?!”
這話張氏不愛聽, 反駁道:“子不教父之過,你平日裏就不溺愛五郎了嗎?”
“你!”
眼見夫妻倆要吵架, 袁大郎連忙勸道:“阿娘少說兩句, 五郎今日闖了大禍,還不知如何收場。”
也在這時, 家奴來報,說大夫來了。
人們連忙把他請進廂房替袁五郎看診。
袁五郎頭上的傷口是趙玥用杯盞砸破的,處理起來容易, 但腿上的傷就難辦了。
大夫仔細看過後,同袁天芳道:“令郎頭部的傷口待仔細清理後上藥包紮即可,至於腿上的傷, 恐怕……”
“恐怕什麼?”
“雙腿的腿筋皆斷,隻怕再也無法站立起來。”
袁天芳麵色扼腕,張氏再次小聲哭了起來, 袁大郎道:“大夫先診治再說。”
趁著大夫診治袁五郎時, 袁天芳父子去了另外一間房。
袁大郎憂心忡忡道:“那崔氏好生厲害, 這才與慶王和離多久,竟然勾搭上了宮裏頭的父子,如今五郎不慎撞破了這起隱秘,父親要如何是好?”
袁天芳背著手來回踱步,皺眉道:“現下還不知今夜宿在崔宅的人是聖人還是太子,唯有待五郎清醒過來才知具體情形。”
袁大郎重重地歎了口氣,“今日五郎吃了虧,往後也該長教訓了。”
袁天芳沉默。
他素來寵愛這個小兒子,以至於小子被養得無法無天,平日裏拈花惹草都是些小毛病,隻要沒有殺人放火就行,也極少管束著,哪曾想竟惹出這般大的禍端來,委實叫他這個當老子的痛心疾首。
待到淩晨時分,袁五郎從昏迷中蘇醒,身上疼得嗷嗷叫。
袁天芳瞧得既心疼又憤恨,沒好氣道:“你這逆子,平日裏讓你收斂著些,偏不信邪,如今走夜路闖了閻王,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然不錯了,還敢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