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灰塵,直截了當的表達了自己的厭惡之情。
直白的話語讓女子的身子微不可察地顫了顫,麵色似如菜色。
蘇眠沒想到容臨如此直言不諱,幾乎是羞愧地低下了自己的頭顱,根本不敢再正眼瞧那女子的臉色。
此時趙禮也裝模作樣地理了理衣袖,忙不迭地出來接駕。
“全怪老臣招待不周,怠慢了公子與郡主。來人啊,還不將這髒東西都趕出去,以防礙了貴客的眼睛。”趙禮朝身後厲聲道,麵色帶了幾分森冷。
轉身又換了副麵孔,臉上帶著諂媚的笑意,彎著腰,恭敬地邀請著蘇眠與容臨一起進去赴宴。
進入閣間,美味佳肴擺滿了整張八仙桌,叫人看得眼花繚亂。
“今個老爺為了招待公子與郡主,可是忙壞了花滿樓的眾位大廚,日夜不歇地趕製了出來。”管家邊擺著碗筷,邊為趙禮說著話。
容臨並未搭話,坐在了主位上,替蘇眠夾了個她最愛的珍珠丸子。
蘇眠隻瞧著麵前的山珍海味,第一次覺得索然無味。
她夾起了丸子,便想起了陳林大哥與寒雲姑娘淒美婉轉的愛情故事。眼中閃動著盈盈的淚光。
容臨見平日未開的小姑娘今日見了最愛的丸子都有些悶悶不樂,覺得有些稀奇。
“怎麼了?可是今日的飯菜不合你口味嗎?”容臨低下頭來耐心地詢問道。
趙禮的麵上浮現了些怪異的笑容,方才趙管家誇讚花滿樓的話語還在耳邊,聽著也覺得諷刺了些。
少女的聲音軟糯糯的,像小手在心上輕輕地撓了撓,又帶了絲生人勿近的怯懦之意,“隻是覺得城外的那些貧民連溫飽都成問題,我們卻在這大吃大喝...”
蘇眠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她眼看著趙大人的麵色慢慢沉了下去,覺得此話定是有些不合時宜。
說完,又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偏過了頭,天真地問道,“趙大人,您不會生氣吧?”
趙禮抽[dòng]著嘴角,平日裏阿諛奉承聽多了,這樣刺耳的真話竟莫名覺得有些動聽。
還未來得及回話,便見容臨讚許地點了點頭,聲音溫潤,“眠眠有這般宅心仁厚的心實在是難能可貴,不愧是顧老將軍教出來的好兒女。”
容臨的話似乎藏了幾分深意,趙禮這種官場的老油條又豈會聽不出,眼中閃過了幾絲精光。
連容公子都站出來維護蘇眠,趙禮又豈能不給這個麵子呢,隻能笑嘻嘻地附和道,“沒想到郡主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仁厚的胸懷,屬實讓老夫汗顏。”
如今朝中一直傳言,顧府與容府大有冰釋前嫌之意。如今見了容臨對蘇眠的上心程度,隻怕這一切並不是空穴來風。
宴席間,趙禮忙著與容臨商討些國家大事,卻被這個少年的獨到遠見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得友如此,是莫大的榮幸。隻是不將此人收入囊中,有朝一日成為了對手便是一件棘手之事了。
若非顧府一直不擺明態度,主上也不會對顧府下死手。畢竟顧家可是在軍方最有力的依靠。
而容修文那隻老狐狸,一直都是兩麵人,不表明態度,卻也不袖手旁觀。到底是在官場裏打滾了幾十年的老油條子,半點把柄都沒有留下。
“容公子今日可曾聽說,三皇子今日不知因何與皇上起了爭執,惹得皇上雷霆大怒,連著處斬了好幾位宮人。”趙禮向四周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問道。
談論皇家之事在本朝向來都是禁忌,更何況是在這種節骨眼上。
趙禮見容臨對此事似乎有些興味闌珊,眼神也一直盯著蘇眠,又加了劑添加劑說道,“容公子可知下月南疆有使臣拜訪,聽說是要與我天朝和親呢,屆時也不知會便宜了哪位皇子。”趙禮邊喝著盞中的酒,邊與容臨探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