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四舅舅才有這個身手能夜探監牢救出祁程,隻是牢獄深深,不知他們將祁程藏於了何處,而祁程身上又藏有怎樣的秘密?
蘇眠正沉浸在自己的◣
已經連著好幾日背地裏罵狐假虎威的三房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說她與大房為伍,專忙著欺負她。
顧府誰不知最潑辣無賴的便是她薛氏了。
如今黎老祖母七十歲大壽在即,顧府上下一早就準備上了。
而自從三房回來後,掌管了顧府的大小事務,薛氏便一直懷恨在心。
從前她在府中逍遙自在之時,哪裏還輪得到三房對她指手劃腳。
如今不僅苛扣了府中的吃穿用度,便是連她最愛的脂粉一月都買不了幾盒了,叫她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薛氏便跑去三房處大鬧了一場,竟活生生地將蕭氏氣病了,黎老祖母為了給蕭氏出頭,將薛氏趕到了城外的城隍廟裏前去燒香拜佛,說是三日才可回呢。
而一直在外經商的顧家四叔父夫妻也從外地趕了回來,前些日子還傳來書信說,已經到了進入了中原地區,快馬加鞭約莫三五日便能到了。
蘇眠摸了摸下巴,感慨道“我居然沒能見識到這般驚世駭俗的場麵。”
胡桃捂著嘴直笑,在顧府恐怕能治薛夫人的也就隻有小姐了。
“小姐你可別隻顧著瞧熱鬧了,您一走就是一天一夜,顧老將軍走之前可是吹胡子瞪眼,說是要好好治治你呢。”胡桃邊給她洗漱,邊說道。
“外祖父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等他歸來之時說不定都忘了這茬了。”秋夜漸涼,蘇眠剛鑽進溫暖的被窩,下一秒便傳來了陣陣鼾聲。
胡桃無奈地替她掖好了被角,悄無聲息地帶上了房門,走入了濃濃的月色之中。
“我吩咐你辦的事你都做好了嗎?”竹影閣隱蔽處的一座假山身後,一位麵戴銀色麵具的人單腳立於樹梢之上,身後是如水的夜色。
胡桃恭敬地單膝跪了下來,左手握拳放於胸`前,像是在完成某種儀式般的虔誠,“回稟主上,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慕容夜華從懷中掏出了一顆金丹,嗖的一聲準確無誤地擲入了胡桃的手中,“你體內的天陰噬魂丹每隔十五日便會發作,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胡桃想起上次自己毒發時,渾身抽搐猶如千萬隻螞蟻在侵蝕內髒般會覺得渾身發冷。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胡桃明白,胡桃絕不會生出二心。”
胡桃低著頭,隻感覺空氣中一陣微風吹過,有樹梢末端微微斷裂的聲音,過了一會便抬起了頭,望著手中的解藥陷入了沉思。
“小姐小姐,不好了。薛夫人帶著一群丫鬟往這邊來了。”
蘇眠尚在夢鄉酣睡之際,便被胡桃嗷的一嗓子,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薛氏?一大早她來我這作甚?”蘇眠尚且還在迷糊之際,說出的話都有些含糊不清。
“奴婢也不知道,隻知道她帶著幾個府中的老嬤嬤,像是故意來找茬似的。”胡桃抿緊了嘴唇,急忙為蘇眠挽了長發,手腳利索了起來。
話音剛落,薛氏就猛地踹開了房門,發出巨大的響聲。
蘇眠從銅鏡裏瞧著隻覺得薛氏比十幾日前所見還圓潤了幾分,哪裏還有胡桃口中的厭食之症。
“夫人好,小姐正在梳洗,不知您突然來訪...”胡桃對著薛氏恭敬地行了個禮。
薛氏冷笑了一聲,一手叉腰,也不答話。倒是身後的嬤嬤疾步上前,猛地一巴掌甩在了胡桃的臉上,胡桃蒼白的麵龐上陡然出現了一條紅印子。
“大膽,你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敢在夫人麵前耀武揚威,今日我定要替夫人好好教訓於你。”說完,老嬤嬤朝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大家紛紛擼起了袖子,獰笑了一聲,朝著胡桃走了過去。
“我看你們誰敢,今日你們要是敢動我的人,來日我定要讓外祖父扒了你們的皮。”蘇眠聽見了清脆的響聲,急忙掀開了簾子,扶起了胡桃,心疼地望著她的左臉。
“小姐,我沒事。”胡桃眼眶泛紅,卻還是安慰地拍了拍蘇眠的手,表示自己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