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散的毒,激發出體內一隻蒿的毒性,從而達到他的目的。
隻是不知母親是何時中的此毒。此毒毒性柔,蟄伏期久。若是一直不被激發,尚且無事。
“府中竟有此等深諳下毒的高手嗎?”蘇眠凝視著外祖母虛弱的沉睡著的麵龐。
蹲下了身子,走近了聞了聞。不知為何,她隱隱覺得血中有股熟悉的香味,似乎在哪裏嗅到過。
“眠眠,汙穢之物別碰。”顧清伸出手便要去拉她。
“舅舅,不礙事的。我體質特殊。”蘇眠擠出個笑寬慰道。
“難道外祖母曾是個用劍高手?”外祖母一直未對自己說過自己的身世,惹得蘇眠很是好奇。
“母親曾是巫族排名第一的用劍高手,天資聰穎,便是連左右護法聯手都在她手下過不了三招。”
顧庭之取下了背上的佩劍,仔細認真地擦拭著,眼中帶了絲留戀。
林晚清出生便背負著族內複興之責,從小苦學秘書。長老們看中了她天生媚骨,誘以天蠶蠱來激發她體內珍貴的碧血血脈,以保苗疆世代傳承下去。
林晚清從小便知道自己不能如一般普通的孩子長大,每日她隻能被關在密室裏研究秘術,精進修為。
便是尋常孩子饞嘴的小零食,她都未曾吃過。為了保證血液的純度,隻能飲天山冰泉裏最純潔的水,吃著山穀裏天然的野果,日複一日。
她被關在那個偏僻寂靜的山穀,每日陪著她的隻有山穀裏的鳥與野獸。
後來苗疆與中原一族大戰,苗疆常年幽閉落後,自然敵不過中原精銳的步兵,被打得節節敗退。
帶隊殲滅的表示顧忠,那時他還隻是一名二品將軍,負責鏟除有異心的外族。
苗疆巫師阿度為了護住族人,開壇祭法,用最純正聖女的碧血喂養了苗疆最英勇的武士。割破了武士們的手腕,喂他們以碧血,使他們成為這片山穀裏最所向披靡的戰士,培養出了一隊不死不滅之士。
果然顧忠陷入了困境,他帶來的十萬步甲兵被殺得隻剩下了三成,而苗疆卻越打越烈,甚至隱隱有了反攻之勢。
林晚清被幽禁在山洞一處無人的角落裏,望著手上的碧水劍發愣。
這幾十年來她終日與劍為伍,甚至為了精進劍術,放棄了修行蠱術。
而族人有難麵臨險境之時,她卻隻能縮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山洞裏發呆,聽著滴答的流水聲,望著手腕上的新的血痕發呆。
她曾無數次地祈求阿度,她可以上戰場,她也要為了保護她的族人浴血奮戰。
可是阿度言辭激烈地拒絕了她,說她的血何其珍貴,不僅能治好百姓的病痛,還能為苗疆培養出最無敵的將士。若是她出征,被敵人斬於馬下,豈非葬送了整個苗疆。
那天晚上林晚清抱著膝蓋獨坐在樹下好久,望著麵前的明月發呆,她突然有些無所適從,自己這一生難道注定就這樣了嗎?
成為一個無情的供血機器,沒有任何的思想與自由,被囚禁在這一畝三分地之中,抬頭隻窺得見朗朗明月,麵對的隻有山川河流。
四周靜悄悄的,仿佛隻剩她一人。
“碧水劍,我們逃走吧,去尋找屬於我們的那片自由。”
銀色的月光下,她竟仿佛真的感覺到碧血劍的周身發出嗡嗡嗡的掌聲,仿佛是在回應她一樣。
“你同意了是嗎?”林晚清頭一次欣喜若狂,她奔回了山洞,將自己的衣物簡單收拾了一番,粗略地收拾了一番細軟,便準備出發了。
看守她的禁衛看管的不嚴,似乎也從未想到她會逃走。
林晚清趁著他們喝酒酣暢聊天之時,偷偷地繞到了門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