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才盡力支撐著自己不要摔倒。
“父親。”顧清怕父親承受不住打擊,連忙便要起身去扶。卻被顧忠揮了揮手,擋住了。
“原來竟是這般。”顧忠幽幽歎了一口氣,眼中悵然若失。
蘇眠連忙從床上蹦了起來,握住了顧忠的手,“外祖父,如若我們再一直隱忍下去,隻怕有一天會淪為刀俎上的魚肉。”
蘇眠急於告知顧忠還有一層想法。隻是沒想到六皇子下手竟如此之快,他本意便是想挑撥顧家與皇上的關係,讓顧忠冷了心,交出兵符,至此顧家便永遠失去了皇上的信任,也就不足以為懼了。
若是這樣,蘇眠轉念又想。那豈非是間接的幫了顧家。若是顧家能憑此重獲皇上信任,那便是任憑他有再大的能耐,也奈何不了顧家了。
“外祖父,如今皇上正值壯年,他便已經如此膽大妄為,您到現在還覺得顧府能夠在波譎雲詭之中安然地置身之外嗎?”蘇眠直視著顧忠的眼神,希望他能夠盡快醒悟過來。
顧忠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身後是漫天的餘暉,他低垂著頭,想了很久,才開口道。
“眠眠,你所言我已然明白。若是我再不挺身而出,隻怕他會以為我顧府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蘇眠見顧忠終於跨過了心裏那道防線,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她也怕外祖父因為一念之差,導致整個顧家受了牽連。
魏無忠輕輕扣了口門鈴,“顧大人,長樂郡主身子可還安好?”
蘇眠在屋中假意捂住嘴輕咳了兩聲,又將屋中二舅舅一早備好的檀香點燃了,絲絲煙霧升騰起。
“幼子並無大礙,這便隨魏大人一同進宮去。”顧忠的聲音遠遠地從簾子後傳了過來。
見顧忠聲音並無異樣,魏無忠果真在門口輕輕嗅了嗅,斂了斂神色,指腹摩攃著指環。
“這便是好事了。”魏無忠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隻見顧忠神采奕奕地從門後走了出來。
魏無忠緊跟在顧忠身後,杵在原地思量了一會,隻覺得哪裏有一些說不出的不對,又隻能緊跟著顧忠出了顧府。
蘇眠躲在門後,悄悄望著外祖父遠去的身影,“舅舅,你說他們這下該不會起疑心了吧。”
經過了一整日的奔波,顧清早已累的倒地不起,慵懶地躺在了床上,“父親向來做事莽撞,不懂得瞻前顧後,若是因此因禍得福反而不失為一件好事。”
頭一歪,沉沉地睡了過去。
隻有蘇眠還百無聊賴撐著下巴望著門口,她心中覺得疑惑。
明明她們先前約定好,若是一個時辰自己還未出現,便先回顧府等消息。
如今分明已過了快兩個時辰,卻遲遲不見胡桃的影子,莫非是出了什麼事?這麼一想,蘇眠更是有些坐不住了。
城中巷子深處。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巷子中響了起來,驚飛了一樹的麻雀。
胡桃被打得嘴角鮮血直流,趴在地上喘著粗氣直不起身子。
“主人,胡桃知錯了,您就饒了胡桃吧。”胡桃眼眶泛淚,喉嚨裏泛出了魚腥味,奄奄一息道。
“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了,是你自己不中用,辜負了我的信任。”那人麵容隱在麵具之下,神色乖戾,蹲下了身子緊扣住了胡桃的下頜,令她動彈不得,隻聽得骨頭發出脆響。
“是屬下辜負了主人的信任,屬下但求一死。”胡桃眼神裏滿是絕望,眼神中卻暗含了幾分柔情。
“讓你死豈不是便宜你了,我精心培養了你,是希望你能成為我手中最鋒利的一柄刀刃,你如今竟是要反戈倒像了嗎?你忘了是誰從劊子手的手下救下了你?”那人渾身散發著戾氣,眼神中的冷箭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