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去玩了?”容臨一眼便瞧出了蘇眠小腦袋裏的想法,有些無奈道。
“是啊,憋在府中都好久了。”蘇眠眼睛亮了亮,眼神有些希冀地望著容臨。
隨後又想著他身上的傷,小臉又黯淡了幾分,“算了,如今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吧。”
出去玩的計劃,又擱置咯。
都怪這成天隻知道花天酒地的舅舅,蘇眠憤憤地想著。
那旁的顧清好不容易不用帶崽,高興地隻差手舞足蹈了,哪裏還有半分要回家之意。
“五弟,你幾日未曾回去了?”顧景桓望著他一杯接著一杯的酒,有些看不下去了,點了點他。
顧清迷糊著雙眼,掰著手指頭數道,“三日,不對,四日。”
“想來眠眠,定會要念你了。”顧庭之搖了搖手中的羽毛扇子,在一旁看起了笑話。
顧清驚恐地瞪大了雙眼,“不是吧?”他好不容易還離開那混世魔王,才逍遙了不過兩天,這就要被抓過去受折磨了?
想到這,顧清晃了晃有些暈乎乎的腦袋,拿起了手邊的佩劍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今夜風大,樹被刮得落了一地的葉子。
想來,是要下雨了。蘇眠爬上凳子,關上了軒窗。
“眠眠,你要不要來我這處睡?”容臨剛沐浴更衣,衣袍鬆鬆垮垮地搭在肩上,露出了大片的春光,叫蘇眠瞧著咽了咽口水。
“我去客房睡。”蘇眠強迫自己移開了眼神,抱著被子就去了隔壁,努力忽視著容臨楚楚可憐的眼神。
真是臉皮薄的小姑娘,容臨瞧著她紅透了的脖頸,隻覺得格外的可愛,嘴角噙著笑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
蘇眠抱著被子不一會兒便鼾聲如雷,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電閃雷鳴間,一道驚雷如同利刃劃破了蒼穹。蘇眠滿頭大汗地從睡夢中醒了過來,“舅舅。”
蘇眠心裏不知為何格外的悸動與慌張,仿佛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逼的她握住椅背才勉強才能站穩。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胡桃打了個哈欠也驚醒了過來,冰涼的手貼上了蘇眠的額頭,以防她發燒了。
“胡桃,今晚舅舅回來了嗎?”蘇眠頭發散亂地垂在肩上,小臉煞白。
“奴婢不知道,五少爺一向是自由慣了,連夜不歸也是常有的事,小姐你別擔心他了。他最機警最聰明了。”胡桃連忙給她倒了一杯熱茶,讓她心裏安定些。
蘇眠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舅舅向來有一肚子的古靈精怪的主意,想來定是不會出什麼事的。
屋外麵狂風暴雨,大雨如注,便是連那棵百年的老槐樹都在風雨中飄搖著。
蘇眠如今又盼著沒有顧清的消息,有時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怎麼了?晚上睡不著有心事?”容臨聽見了隔壁的動靜,披了件外衣就坐在了蘇眠的旁邊。
安撫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
小姑娘的臉皺得像個包子一樣,卻又透著幾分不諳世事的可愛,叫他心都酥了。
“少主,大事不好了。”清風如鬼魅般出現在了身後,叫蘇眠心頭猛地一跳。
清風似乎是從風雨中而來,身上的蓑衣不住地滴著水,淌了一地。
“何事不等天亮再說?”容臨淺淺地抿了口杯盞中的熱茶,示意他此時不是時候。
清風也明白自己今日莽撞了些,隻是事情緊急,一時之間他也顧不上許多了。
“是……”清風猶豫地掃了一眼明顯已經緊張起來的蘇眠,喉結上下滾了滾,“是顧少爺出了事。”
蘇眠唰的一聲站了起來,她就說她不會無緣無故做一些詭異的夢,沒想到竟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