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清風能按時抵達,自己定能守住這安邑城。
容臨一身青衣站於地圖外,仔細地研究著可行之策。
這些個士兵們都是有家庭的,又過慣了太平日子,隻怕是骨子裏的男兒血性早就沒了,如何還能夠抵禦土匪呢。
“城主,眠眠。不好了,城中出事了。”董牛本想趁著天黑連夜從密道趕回楊村探探虛實,誰知還未聯係的上趙大哥,便發現楊村中已經失火了,火勢綿延數百米,已經將村子裏的財產燒了個大概。
火勢綿延到了天邊,隻聽見婦女與孩子們的哀嚎聲,直叫人心中發怵。
“那些人居然如此膽大,為了毀屍滅跡竟然幹出這等下作事,當真是叫人所不恥。”蘇眠氣憤地摔下了手中的筆,眼睛都有些泛紅。
這些村民本就孤苦無依,唯一能依仗的便是奮鬥了一輩子的房屋財產,如今一把火將這些都燒著了,豈不是斷送了他們所有的希望。
“村口的阿嬤眼睛都已經哭瞎了,她唯一依仗的便是戰死的兒子分配下來的這一間屋子。”說著說著,董牛的淚水如斷線了的珍珠般的滑落,直直地砸在了地上。
“我定要揪出這些幕後黑手,讓他們嚐盡家破人亡之滋味。”蘇眠本不欲與人為敵,奈何他們實在是欺人太甚,竟拿百姓的生命來做要挾,企圖逼迫他們服輸,簡直是異想天開。
“他們此舉不過是試探,看看我們究竟是如何做。”相比蘇眠,容臨倒是顯得冷靜地多,他見過了戰場的血流成河,早已知道對敵人殘忍便是對自己的狠毒。
“董牛,你可知他們如今撤退到哪裏去了?”他們斷了自己的後路,一來是為了永絕後患,想來也是找到了後退之路,才會如此放肆。
董牛懵懂地搖了搖頭,這些他並不知曉。見到那場大火之時,他早就被嚇懵了,哪裏還能想到這麼多呢。
殿中鋪滿了陽光,太陽初升似是給人帶來了無盡的希望,卻不哪裏知道昨夜他的子民飽受磨難,幾乎差點命喪黃泉。
空氣中隱隱有些異動,似乎還能聽到陣陣風聲。
“小心。”容臨麵色一凜,在原地轉了個圈將蘇眠攬進了懷中,隻聽得唰一聲,一柄冷箭擦著蘇眠的耳朵險險地滑過,直直地釘在了柱子上。
“什麼人?”容臨身後突然嗖的一聲出現了一群暗衛,追著冷箭的方向就追了出去。
隻是那人的身法什麼詭異,在屋頂上來去自如,隻需要稍稍不過片刻,便已經沒有了蹤跡。
那人內力極其的深厚,董牛漲紅了臉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才將這柄冷箭慢慢地拔了出來。
暗衛檢查無恙之後才將紙條原封不動地交給了容臨,然後隱入了身後。
隻有蘇眠捂著微微有些發紅的耳朵,望著送信人遠去的方向露出了一抹沉思。
那道背影,自己似乎是在哪裏見到過。
攤開手心,那紙上寫著,“東北偏南,山腳一隅。”紙的顏色十分淺,來人似乎生怕這張紙被人截胡了去,寫得十分隱晦。
而在地圖上卻根本找不到楊村附近有什麼山,連董牛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當地人都頻頻搖頭,這裏本就是荒漠,哪裏來的山,分明隻有一座孤島。
蘇眠望著這個字,聯想到剛剛離去的那個背影,隻覺得腦袋中靈光一閃。
這話瞧著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隻是若是從地圖上看。
將她的家作為中心點,依據紙上所寫,東北偏南,竟真的出現了一道山峰的形狀。
隻是在地麵上那邊是層層疊疊的岩石,並沒有任何躲避之處。
董牛頓時恍然大悟,“蘇眠,你真是太聰明了。你是怎麼看出來這個中心點是楊村的大槐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