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開城門吧。士兵們就算戰死也應該死在這片戰場上,而不是應該死在城門上。”黑暗中走出了一個身影,帶著颯颯的秋風。
他身披金黃色的鎧甲,手中帶著赤雲劍,臉上雖有了絲絲皺紋,但依然掩蓋不住他的傲然風姿。
“聶將軍,真的是你嗎?”蘇眠腦海中本能的想起了這個名字,聲音一下子激動地顫唞了起來。
“末將來遲,還請郡主不要責怪。”聶遠啪地一聲跪倒了下來,半屈著身子,身姿傲然。
“聶將軍不必客氣,如此生死存亡之際,您能來眠眠已是十分高興了,還望您出手救救安邑城的百姓。”蘇眠殷切地望著聶遠道。
“聶某雖然已經退出戰場多年,但是城在人在,會用鮮血誓死捍衛這座城池的。”聶遠說出這句話,便帶領著自己的部下,毫不猶豫地轉過了身去。
蘇眠眼眶微微有些溼潤,這便是保衛了自己一時的將士們,有骨血有擔當,並非隻是朝中那些沽名釣譽之輩。
“開城門,戰士們隨我一起保家衛國。”聶遠站於城門處,振臂高呼道。
手下將士一呼百應,望著聶遠的目光充滿了敬佩與崇敬。黑夜中,風吹起聶遠的黑色長袍,他的身影偉岸,宛如能夠連接天地的一杆長槍,將要衝破黎明的黑暗,去準備迎接第一道曙光。
“願誓死追隨聶遠將軍。”有了領頭之人,大家血液裏流淌著激情,眼中閃著嗜血的光芒。
城門慢慢地打開了,樓春的手下江偉衝在最前方,“聶遠老賊,沒想到今世還能再見到你,看來今日便是我們決一死戰之時了。大家記住,活捉城主。”
江偉騎著馬,立刻便與聶遠廝殺了起來。聶遠雖已不問世事,但是每日都在精進自己的武藝,數十年從未懈怠。
江偉飛躍下馬,手中的長槍與聶遠在空中激鬥了數個時辰,隻聽得兩人兵器的打鬥聲,空中隻見兩人纏鬥在一起的聲音,瞧著讓人眼花繚亂。
眼見著江偉的人慢慢地壓了過來,安邑的士兵本就是一群傷兵,經過了一場激戰,哪裏還有多少抵抗能力,眼看著冰白如山倒。
蘇眠抽出了護衛自己的士兵手中的劍,準備著隨時禦敵。
她知道自己作為領頭,絕對不能後退。一旦後退,便意味著自己成了逃兵,安邑城永遠地失守了,她還想繼續保護著容臨,從前每次都是他隻身擋在了自己身前,為自己作戰。
如今也該輪到自己守護他了。
眼看著敵軍來到了麵前,身後的士兵們大聲尖叫著,“夫人小心。”
蘇眠手中劍刃出鞘,幹淨利索地將麵前的敵人殺了,濺了她一身的血,那人麵目相瞪,似乎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失敗,然後睜著眼睛倒了下去。
蘇眠不住地喘著粗氣,耳目仿佛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聲音了,她的世界猩紅一片,隻能聽見自己喘著粗氣。
聶將軍已經渾身是傷,盔甲已經破裂了,漸漸地被逼到了宮殿麵前,而敵人也窮追不舍。
遠方的天空開始泛起了魚肚白,蘇眠突然覺得今夜的黑夜格外的漫長,她還能見到黎明嗎?
“郡主,您先退吧,這裏我守著。”聶將軍將她護在身後。
蘇眠這才注意到他握劍的手已經微微顫唞了,分明已是精疲力竭。
“不,聶將軍,我絕不能走,你們都還未走我怎麼能走,隻要我在,安邑城便在。”蘇眠說話時,氣出丹田,眼眶熱了熱。
聶遠有些詫異地望了一眼人群中拚命廝殺的蘇眠,他沒想到小小的身軀竟能迸發出如此巨大的能量,將讓他都小瞧了去。
蘇眠不知解決掉了多少個敵人,早已是精疲力竭,胸口不住地起伏著,眼前被鮮血模糊地早已看不清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