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忠分明身強體壯,但還是裝模作樣地錘了捶自己的老腰,佝僂著背便出了門。
“眠眠,可是我做錯了什麼?怎麼感覺顧將軍都不待見我了?”容臨可憐兮兮地走了過來,委屈道。
“容公子,外麵時間也不早了。是不是也該回容府了?”蘇眠可不願意搭理他那笑得璀璨的笑容。
“果然我就知道,眠眠這是過河拆橋。眼看著自己平安到了家,就開始拋棄我了。”容臨說著說著,頭都頹廢地低了下來,整個人都顯得萎靡不振,一點精神氣都沒有。
“也罷,想來是我討人嫌了,我還是收拾收拾著便回容府吧。”容臨見蘇眠一副看透了他演戲的模樣,終於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反而彎下了腰,輕柔地捏了捏蘇眠的小臉蛋,臉上根本舍不得用力,“眠眠可當真是狼心狗肺,竟連一句好聽的挽留的話都不說上一句,叫我傷透了心。”
蘇眠嘴裏剛咬下一口酥軟的橙子,吧唧著粉嫩的小嘴,“不過是一牆之隔,想那紅杏都能出牆了來,隻手遮天的容公子還有什麼是辦不到的啊?”
少女的睫毛如蟬翼一般在光滑的臉上投下了一道陰影,容臨這才發現小姑娘在外飽經風霜了這半個月,整個人的肌膚都仿佛透亮了一番,越來越有種吾家少女初長成之感。
少女的皮膚呈現出了微微的小麥色,瞧著十分的透亮,當真是有一種令人見了都眼前一亮之感。
“好了,不逗你了。記得想我。”這一次離開京城也有些時日了,雖與三皇子還有書信往來,但到底還是有些疏於京城中的情況的。
如今解決了手頭上的事情,想來也要去找三皇子了。
“眠眠,往後的這些日子我可能會比較繁忙,若是你想我了,隻需將這焰火朝天上一放,我便會盡快地趕到的。”容臨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巧精致的火藥棒,其實這是他聯係暗衛所用。
但是京城中這些日子也不太平,他想著若是眠眠遇到何危急的情況,又或者僅僅是想自己了,自己也會立馬便趕來的。
“若是你遇到了危險,將此焰火放於天空中,無論何時,我都會拚命趕過來的。不過焰火隻能燃放三次……”容臨的嗓音微微有些低沉,望著蘇眠的眸子露出了一絲認真的神情。
蘇眠低頭望著自己可以一隻手緊緊握住的火藥棒,鄭重地放在了自己的懷兜裏,抬了抬眸對上了容臨的眼神。
“我會的,你萬事也要一切小心。”
容臨出了門正好遇上悠哉逛回來的顧忠,兩人稍微閑聊了幾句,容臨便匆匆告了別。
顧忠領著顧晚將容臨送出了門,幾人在門外寒暄了一陣,正巧望見蘇眠轉身向後走。
“眠眠,你過來舅舅。舅舅有些話想問問你。”
顧晚見容臨終於走了,將一旁的蘇眠拉到了牆角,兩人嚼起了耳後根。
如今京城中風雲四起,顧晚也穿上了一件相對於寬鬆的長衫,整個人顯得秀氣極了。
“此番是容臨親自去救你的,舅舅可是瞧得真真的,當時他上門來傳遞消息的時候自己身子還虛弱著呢,又趕往千裏之外去找你。眠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隱瞞著舅舅?”顧晚柔聲問道。
蘇眠撓了撓頭,麵對著顧晚的質問,眼神有些飄忽,這些日子不知為何好久沒見到顧晚舅舅了,竟然覺得有些個陌生,有好多話都梗在了喉嚨處,也沒辦法說得出來。
“眠眠怎麼了,怎麼現在有事都不和舅舅說了?”顧晚察覺到蘇眠的神情有些吞吞吐吐的,伸手拉過了她暖和的小手,放在掌心裏揉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