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微亮,下了一夜的雨已經逐漸停了下來。東方的太陽,已經勾勒出一道暗暗的紅邊。照映著大地,朱厚熜一夜沒睡,一夜都在暗暗思索。王朝留下的負擔本不應該讓這樣一名十五歲的少年去承擔,但少年已經做好了麵對一切的準備。
今天,他的堂哥—正德皇帝便要在他的主持下進行喪葬。時間到了辰時,宰相,禮部尚書等幾乎所有朝中官員都已經到了朝中。宰相來到朱厚熜旁邊低聲道:“世子,時辰到了。喪葬可以開始了。”
朱厚熜點點頭。宰相便揮揮手朝一旁的宮女道:“來,帶世子前去更衣。”
朱厚熜在幾名宮女的帶領下,步入宮中,進行沐浴。
喪事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朱厚熜和大臣沒有顯得太過悲傷。朱厚熜對這沒有見過幾麵的堂哥,並有太多的親情可以。隻是對這些生來死別的事情,向來有著厭惡之情。少年雖然從小曆經世事,對世事看得也是向來透徹。但惟獨對這白事卻一直留存陰影,他也整日幻想著自己可以長生不老,永葆青春之際。
正德皇帝諡號定為“承天達道英肅睿哲昭德顯功弘文思孝毅皇帝”從此這位荒唐一生的皇帝便要長眠在這昏暗的地宮之中,長眠不休。
紅亮的太陽已經照亮了大地,一切都顯得那麼勃勃生機。過了今天,國喪就結束了。帝都又有了一位新的主人。但對於眾多百姓來說,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是怎樣。也許昏暗,也許光明。無論誰當皇上,百姓們要的不過隻是那一日三餐,隻求溫飽而已。其它,再無過多的奢求。
客棧內。陸贄已經爬了起來。剛起來不久,便聽到“咚,咚”的敲門聲,陸贄開了門。來人正是那名錦衣衛,那人手捧兩套嶄新的布衣和新鞋對兩人道:“我已經吩咐了小二,叫他打點熱開水上來。你們兩個好好衝洗一番,把衣服換換,我帶你們去街上逛逛。”
陸贄手接過衣服,臉帶笑意:“那就麻煩你在你房間內等下了,我們洗浴完畢就過去找你。還有,上次我弟踢你的那一腳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嗬嗬,你看我像記仇的人嗎?說實話,我覺得你兩真的很不簡單。”侍衛說道。
陸贄被這樣一說,臉上微紅半分“那我們就先洗浴,等我們打理好便去找你。”
那名錦衣衛“恩”了一聲,走出了房間門。
陸贄看了一眼還在床上懶床的陸煬真是又氣又恨,心裏暗罵:“你小子,除了會吃會睡還會做點什麼。”
陸贄搖了搖還在床上的陸煬,見陸煬沒有絲毫的反應。便拿起陸煬的鞋子,臉向一旁轉去。一隻手捏住鼻子,另一隻手伸得直直的,把那鞋子放在還在做美夢的陸煬的臉前。還在睡夢中的陸贄一時覺得不對,眉頭緊觸一下,再呼吸一下便驚醒跳了起來。陸贄一看陸煬有反應,手便馬上伸了回來,把鞋子放在了地上。陸煬見陸贄滿懷真誠的看的他,一時覺得奇怪,問道:“哥,你剛才聞見了什麼味道沒有?我怎麼覺得怪怪的。”
陸贄笑道:“恩,是啊,我也覺得怪怪的。恩,小二打了點水,我們去洗漱下。那侍衛已經拿了兩套新衣服來,完了我們便去逛逛這京城。”
陸煬點頭“恩”了一聲,便爬了起來。
不多時,兩人便洗漱完畢,換好了新衣服。陸贄拉過陸煬道:“等會見他之時,你記得和人家道個歉。”陸煬雖是不願,但在自己哥哥勸說下還是同意了。兩人來到了那人門前,伸手剛欲敲門。那錦衣衛就率先開了門,兩人都是一驚,暗暗問:“你怎麼知道我們要來。”
那錦衣衛“嗬嗬”笑了一聲,道:“本來這酒家內都很少有人居住,再加上又是兩人的腳步聲。我一猜便是你們,就先開了門。”
兩人聽完並沒有覺得有多奇怪,畢竟能呆在那樣一個人的身邊做侍衛,想必也不是常人。但他們沒有想到,對於錦衣衛來說,眼前這人的本領,可能也隻是處在中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