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但聽他說完一番話之後,臉色冷了下來。
“是我爸讓你來的吧?”她問。
她和陳文處了十幾天,終究瞞不住父母。不過她也不想瞞,決定帶著對象去見家長。沒想到父親在這件事上,並不如從前開明,兩個字——不準。
傅倩然的火氣上來,聲音拔高:“我聽陳文說過那個女知青的事,她確實喜歡陳文。但那又怎麼樣?男未婚女未嫁的,甚至他倆都沒處過,就憑她的造謠,我就要重新考慮和陳文的關係嗎?”
傅倩然不吭聲。
賀永言聳了聳肩:“話我是已經給你帶到了,你聽不進去,也不關我的事。”
軍區小學外,兩個人直直地站著,許久都沒再出聲。
“倩然!”不遠處,陳文揮了揮手。
賀永言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誠懇地說:“我懷疑你的腦子,被驢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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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裏的人都聽說,最近傅政委和駱書蘭的閨女處對象了。
對方是個姓陳的知青。
傅倩然帶著陳知青回家吃過飯,有人說估計他倆快結婚了,但也有人說,傅政委不同意。
大院裏的新鮮事一樁接著一樁,終於不再有人主動提起蘇青時和唐鴻錦。
偶爾蘇青時帶著一對雙胞胎去大院轉一轉,還有嬸子感到欣慰,唐副營長和他媳婦也沒這麼差勁,心疼這倆命苦的孩子,願意將孩子們接到身邊來養。
寧蕎該做的都說了,該做的也做了,問心無愧。
傍晚,她和江果果在大院裏碰見從傅家出來的傅倩然和陳文。
長達十多天的時間,傅倩然都是獨來獨往。
此時麵對麵碰見,寧蕎牽著江果果的手往另一邊走。
誰都沒有說話。
陳文問:“你沒事吧?”
傅倩然搖頭:“走吧。”
走到大院門口,陳文說:“你是不是猶豫了?”
“什麼?”傅倩然一怔。
“我知道你爸不同意,上次來學校門口找你的,是他的下屬吧?”陳文說,“但我們相處這段時間,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我不會的。”
傅倩然低著頭聽。
這段時間,其實她並不開心。父親氣得暴跳如雷、母親以淚洗麵,大院裏的流言蜚語沒停過,就連部隊裏之前沒見過麵的軍人同誌,都說她腦袋被驢踢了。
還有寧蕎。她們之前的關係多好,隻因為一個陳文,現在在大院裏碰見,變成陌生人。
陳文的聲音仍響在耳畔。
“其實你們大院這個叫寧蕎的女同事,那天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能感覺到她的愛慕,可最終什麼都沒說。倩然,我沒說,是因為不想你傷心。”
傅倩然恍惚地抬起頭:“寧蕎不會的。”
“可能我天生就是招女同誌喜歡,但我——”陳文停頓,“嗯?”
“寧蕎怎麼可能愛慕你?她不是這樣的人。”傅倩然正色,“以後不要再這樣說了。你知道她的愛人江營長,能一拳把你打趴下嗎?”
陳文從沒有見過這一麵的傅倩然。
尖銳、冷漠,還帶著失望。
他不敢置信地看她,握住她的手:“你怎麼了?”
傅倩然搖搖頭,輕聲道:“可能有點累了。”
陳文沒想到傅倩然居然這麼信任寧蕎,便轉移了話題。
傅倩然的嘴巴動了動,欲言又止。
陳文與她十指緊扣,兩個人一起出了大院。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嘹亮的聲音響起。
“陳文,你真對得起我!”
陳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薑小蓮怎麼會來?
大院裏,不少人聽見動靜,往外走。
陳文避開薑小蓮的視線,立馬將傅倩然往院裏推:“你先回去,明天再跟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