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呼改為“寧同誌”。
寧蕎起身:“袁校長,這是無端的誣陷,我不好解釋。讓寫舉報信的同誌站出來吧,我也想知道,我是以什麼方式幫助江果果‘舞弊’的。”
寧蕎話音落下,看向會議室的每一個人。
軍區小學不大,破事兒卻很多,一言一行都被放大,部分同事美其名曰將其稱之為關心,可她並不讚同這樣的風氣。
袁校長拿出舉報信,擺在桌上:“這是一封匿名舉報信,但上麵闡述了你在期末考試前一晚深夜潛入辦公室竊取試卷的全過程。”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不僅僅是作弊,還幹了小偷小摸的事!
“期末考試前一晚,我在我們家屬院,大院的軍屬董晶梅同誌和蔣蓓蓉同誌都能為我作證。”寧蕎語氣溫和,“但我沒做過的事,為什麼要自我證明?一晚上這麼長的時間,總有回家休息的時候,舉報人這不是有心讓我有理說不清嗎?”
袁校長低頭,重新看舉報信上的文字。
孫老師嗤笑:“解釋不清,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法解釋!為了爭奪任課教師的名額,為了更好的薪資待遇,你用這麼短的時間幫助自己小姑子進步了整整六十二個名次,你自己信嗎?”
“我說句不好聽的。”孫老師慢悠悠道,“做了不要臉的事,當然不好意思承認了。”
所有人又望向寧蕎。
孫老師這番話鏗鏘有力,把人往牆角逼,嬌滴滴的寧同誌,哪裏受得住?
“孫老師。”寧蕎心平氣和地問,“你這麼著急,是因為怕自己匿名舉報我的小人行徑被捅出來嗎?”
所有人來精神了。
孫老師一怔,立即矢口否認。
寧蕎將目光轉移,一一落向在座同誌們的臉上。
文教局的辦事人員埋頭記錄,神色肅穆。
“我怎麼可能舉報你?”
“空口無憑,你別含血噴人!”
“知道被誣陷不好受,就坐下,保持安靜。”
孫老師不敢置信。
這小姑娘勒令她坐下,用的還是軟糯的語氣?
所以寧蕎隻是在試探她?
“沒人能比寫舉報信的同誌更清楚期末前一晚發生過什麼。”寧蕎說,“這位同誌說我潛入辦公室竊取試卷,那麼我想問,潛入的是哪個辦公室?每一門科目的辦公室嗎?剛才我聽見有教師說試卷都是上鎖的,那麼我是有開鎖的本事,還是有人和我裏應外合?”
“既然在早一晚就看見我偷走試卷,為什麼到現在,才寫舉報信呢?”
“當時具體是什麼時間?從晚飯後到九點左右,我一直在家屬院的院子裏。如果是九點之後,我去學校拿走試卷,算上來回時間,做好卷子再讓江果果背下來——”寧蕎自己都覺得可笑,唇角微揚,“我和果果,是一宿沒睡嗎?”
這番話有理有據,讓人不得不重新考慮這封舉報信來得多反常。
“到底是不是親眼看見,寫舉報信的人直接出來說幾句不就行了?”
“敢做就要敢當,如果是真的,為什麼要害怕承認?”
“究竟是誰舉報的?”
大家議論紛紛,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時不時有人瞄孫老師一眼。
這事,她一個人蹦躂得最起勁。
孫老師急了:“我每天到點就回家做飯,怎麼可能大半夜在學校等她來偷卷子?再說了,我和她無冤無仇的,真要在背地裏做小動作,可輪不到我。”
她這話音落下,瞄了傅倩然一眼。
其他人不明就裏,可在人事辦的同誌們,卻對傅倩然與寧蕎的恩怨再清楚不過。
人事辦幾位老師的眼神,意味深長。
這時,語文組的老師們恍然大悟,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