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回來呢……”
江珩算了算來回路程:“就去十一天吧。”
寧蕎點頭:“好。”
弟弟妹妹們:?
原來小嫂子擔心的孩子們,是托兒所那些真正的小毛頭!
“你們怎麼了?”寧蕎抬眼,掃見他們委屈的小表情。
江源帶著弟弟妹妹使勁搖頭。
盡量露出不太尷尬的笑容。
他們大孩子哪能和小不點爭風吃醋,多小氣呀。
轉眼到了六月中旬。
休假前最後一天給孩子們上課,寧老師認認真真地和他們道別。
小朋友們沒有時間的概念。
寧蕎給他們解釋:“你們閉上眼睛睡,再睜開眼睛起床,再閉上眼睛睡覺,再睜開眼睛起床……重複十一次,寧老師就回來啦。”
陸冉冉說:“不對哦,睜開閉上睜開閉上,要重複二十二次,因為小朋友們還要午睡呢!”
托兒班的孩子們聽得更加懵了。
完全不理解。
團團圓圓也不理解睜開眼睛閉上眼睛的說法,不過他們聽懂了寧老師的道別。
兩個小團子在下午寧蕎快下班時,走到她跟前。
“寧老師。”團團奶聲問,“你回來的時候,我們是不是已經回老家啦?”
兩個小朋友怯生生的,從來不會像托兒班裏其他孩子們那樣肆無忌憚地耍賴。
對他們說話,寧蕎的語氣放得更軟一些:“不會的,我還要回來看你們踢足球呢。”
剛接觸足球不久的兩個孩子,特別喜歡這項運動。
聽姥姥說,可以留在托兒班,等到足球比賽之後再走,他們重現久違的笑容。
現在聽寧老師說,他們還會再見麵,團團圓圓就更高興了,嘴角牽起來,露出可愛的小米牙,笑得很靦腆。
“我們約定好下次見麵的時間。”寧蕎伸出纖細的小手指,“拉鉤鉤。”
團團圓圓過去被他們父母照顧得好,肉乎乎的。經過變故之後,總是寄人籬下,連吃飯都不敢吃得太香,瘦了一些。可他們的手指頭,還是胖胖短短的,看起來軟乎乎,笨拙地勾勾手指,雙眸亮晶晶的,仿佛真做了什麼不得了的約定。
分別和兩個小朋友拉鉤時,寧蕎想起前些天哥哥給她發來的電報。
哥哥知道情況緊急,得發電報,但特別摳,沒把事情說清楚。寧蕎隻知道,他和嫂子確實在安城一間醫院找到一位昏迷中的女病人,但究竟是不是團團圓圓的母親,誰都不能斷定。
還是得由她親自去看一看。
寧蕎沒有將這消息告訴團團圓圓,更沒有告知唐母。
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但在傍晚唐母來接兩個小不點放學時,寧蕎狀似不經意地問:“團團圓圓長得好像洋娃娃,這麼好看,是不是隨了他們的媽媽?”
“清錦從小就是我們村裏出了名的漂亮。”提起早逝的閨女,唐母的眼眶還是止不住發酸。
“他們媽媽叫清錦嗎?”寧蕎笑道。
“當媽的誇自己閨女是全村出了名的好看,你肯定不信。”唐母揩了揩眼角,笑著說,“我這邊有照片呢,你看看。”
唐母掏出荷包。
荷包裏有一些錢,是家裏老頭子讓她帶著傍身的,她將錢疊得平平整整的,至於閨女的照片,則被塞進荷包夾層裏。
唐母緩緩拿出唐清錦的單寸照時,動作很輕,手不住地顫。
團團圓圓也想看媽媽的照片,踮起腳尖,一句話都不說,小表情專注。
寧蕎望著唐母鬢邊的白發。
分明才過去幾個月而已,可這一回來到島上的唐母,看起來卻比當時要蒼老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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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倆口啟程回老家,帶的行李並不多。
不管是京市幹休所,還是安城寧家,生活上的用品都一應俱全,他們隻需要帶上換洗的衣服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