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買的電影票嗎?”
“聽嫂子說,我去了海島之後,爸媽就經常出門看電影。”寧蕎笑吟吟道,“比我們時髦。”
小倆口往電影院走。
天已經黑了,六月的安城,連吹來的晚風都是發燙的。
他們聊了很多。
寧蕎第一次,聽江珩說起他的奶奶。
江珩的爺爺奶奶,感情特別好。
當年奶奶家境好,而爺爺家裏特別窮。他們的身份懸殊這麼大,但還是衝破一切阻礙地走到一起。家裏人不同意,奶奶就和他們鬧,鬧到直接搬出來,再也沒回去過。
年輕時家裏窮,也沒人幫襯,小倆口什麼都靠自己。為了給妻兒提供更好的生活,江老爺子年輕時特別拚,拚勝了幾場戰,也拚到越來越高的軍銜。
等到老爺子的軍銜高了之後,津貼也相應變高,他從不讓奶奶吃苦受累,什麼都要給她最好的。在那個年代,收音機很稀罕,特別貴,爺爺知道奶奶喜歡,給她買了一個,趁著她睡著,悄悄放到她的枕頭邊。
他們原以為日子會越過越好,一家三口能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好景不長,奶奶很早就因身體原因離開了他們。
後來,也有人給江老爺子說親事,但他沒同意。
好幾回,他對小孫女說,以後說對象,得聽家人的,別被愛情衝昏頭腦,嫁去過苦日子。老人家總覺得,愛人過早離世,是因為年輕時受了太多的苦,熬壞了身體……
但江果果還小,聽不明白,隻把玩著他已經壞了的收音機,愛不釋手。
“奶奶去世之後,爺爺很少提起,但收音機就沒離過手。”江珩低聲道,“爺爺寵果果,什麼都願意給她買。唯獨果果要他那台收音機,軟磨硬泡,爺爺都不同意。”
寧蕎對那台收音機有印象。
特別舊,但擺在幹休所爺爺房間的床頭,擺得很正,沒有落灰。
生死的話題總是令人感到沉重。
寧蕎仰起頭,望著一望無垠的夜空,再轉頭看他。
原劇情中,她的死給江珩造成極大的打擊。
那些冷漠的互動,是原作者為了讓他們淪為陪襯而故意設計的情節,可實際上,那些從未說出口的愛意,同樣珍貴。
江珩目視前方,慢慢走著。
寧蕎想,他一定能理解爺爺的心情。
如果那天他沒能趕到後山,沒能救下她……
江珩一定會像爺爺那樣,日日夜夜地思念。
就像原劇情一樣。
想到這裏,寧蕎停下腳步。
她拉住他的手。
記憶中,這是這輩子寧蕎第一次主動牽他的手。
江珩順勢自然地握緊她的小手。
寧蕎的唇角染了笑意。
正要往前,忽地被擋住去路。
皎潔月光下,溫熱的風不停地吹,樹葉沙沙作響。
溫熱氣息襲來。
一個柔軟的吻落在她的額間。
動作很輕,也很慢,充滿著珍惜的意味。
寧蕎的腦子一瞬間變得混沌。
等到回過神,發現也不好問什麼,兩隻手捂著自己紅透的耳根走在前麵。
“電影要開始了!”
江珩低笑,追上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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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芳澤和寧致平不知道小倆口怎麼了,反正從電影院回來之後,都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問他們看了什麼電影,電影是什麼內容,哪一點最讓人記憶猶新……
寧蕎和江珩一問三不知。
常芳澤哭笑不得,問他們剛才到底幹什麼去了。
寧蕎紅著臉,江珩看看她不說話。
在看電影的時候,小倆口都分心想著那個吻。
有點害羞,連帶著心緒不寧,都沒注意看電影演了些什麼。
“行。”常芳澤說,“這電影票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