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題。寧蕎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這麼多的話,更不知道,他怎麼就對自己說的話這麼感興趣。兩個人的溝通變得愈發順暢,好幾回她說得眉飛色舞,轉眸望過去,江珩的眼底始終染著笑意,很願意聽。

“可是,隻是一個假設。如果真的能參加高考,我可以去嗎?”

“為什麼不可以?”

“考上大學,我就不能留在海島了啊!”寧蕎說。

江珩並不認為這假設多麼不必要,聽了她的問題,倒是好好考慮一番。

“你不能留在海島,我就申請調職,去其他軍區。”他說,“去離你更近的軍區。”

寧蕎怔了一下。

她的設想不著邊際,可隻有她自己知道,恢複高考是必然的,時間問題而已。同時,江珩考慮這問題時,很明顯,並不是為了哄她開心,故意順著她的話說。

他告訴她,軍官調到另外的軍區並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可也有先例。就像汪剛毅,他就是從其他軍區轉到島上的。

如果她真的為了學習,或是工作,要調到很遠的城市,江珩不會讓他們分隔兩地。他會盡自己所能,來到她的身邊。

當然,調職也是有前提的,隻要拿出漂亮的戰績,他就能夠取得話語權,再向領導申請,等待合適的時機。

江珩還很年輕,已經升到正營級,並且他對自己有信心,絕不會止步於此。

部隊裏一些信息關乎機密,他並沒有說,可寧蕎看得出他的自信和淡然。

昏暗的燈光下,寧蕎看著江營長的側臉。

他的側臉很英俊,長睫毛在眼底投下陰影,使得他變得溫和。

目光緩緩下落,他的五官輪廓分明。

不薄不厚的唇,唇角微微揚起,帶著淺淡笑意。

“所以,就算你不能留在我身邊,我也會去找你。”他低聲道。

寧蕎的眸光變得柔軟。

是為他的運籌帷幄和意氣風發,也是為了他許諾的不辭萬難也會來到她的身邊。

原劇情中的冷漠,早就已經成了不真實的“過去”。

可她還是不自覺靠近,想要更確定。

江珩注視著她。

她額際的發絲毛茸茸的,雙眸澄澈,臉頰透著淡淡的粉。

她就在身邊。

他們在彼此身邊,這才是最真切的。

江珩傾身。

寧蕎小心翼翼而又生澀,說不清是躲閃還是回應。

溫熱的唇壓下時,屋子裏隻剩下電風扇呼呼轉動的聲響,慢慢地,連這聲音也變得很輕。

可呼吸卻變重。

-

在海島的小日子,細碎而又溫馨。

寧蕎還是經常收到從安城寄來的信。父母在信中,總是提起哥哥嫂子的孩子,她的小侄子。小侄子的小名叫南南,這是嫂子起的。一開始,常芳澤和寧致平很不讚同這個名字,生怕這名字壓在小不點的身上,使得將來他的人生之路很“艱難”。兩位長輩為這事,和焦春雨小小起了些口角,婆媳矛盾和公媳矛盾一觸即發。回信時,寧蕎也不知道父母和哥嫂已經解決好這個問題沒有,但還是非常嚴肅地強調——封建迷信要不得!

等到第二封信再寄來的時候,父母已經接受南南這個名字。寫著南南才一個月都不到,長得白白胖胖,抱他去大院玩的時候,小家夥很愛笑,笑起來沒牙,可好玩了。

除了父母的信之外,寧蕎還收到過一封唐清錦寄來的信。

唐清錦已經找到了她的丈夫,隻是她的丈夫摔傷了,意誌消沉,生怕拖累妻子和兒女。求醫之路很漫長,但無論如何,團團圓圓一家,這回是真正團圓了。

還有,蘇青時的案子判了,十五年的刑期。唐家人給唐鴻錦施壓,要求他必須與她離婚,因此就在幾天前,離婚手續也已經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