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寧蕎抬起眼反問。
崔妙妙“噗嗤”笑一聲,用嘲弄的眼神盯著她看。
她想看到寧蕎的手足無措與慌亂,但並沒有。
“每一位軍人同誌都是值得敬佩的,其實不該有軍銜大小之分。”
“就算你愛人隻是營長,但在這年紀成了營長,也已經不錯了,真的沒必要為了炫耀他有能耐而睜眼說瞎話。”
“你說你愛人是副團長,這事如果傳到他們部隊領導的耳朵裏,可能還會害他挨批呢。”
崔妙妙一邊說著這番話,一邊打量寧蕎的表情。
可寧蕎的表情沒有變化,倒是她自己,猝不及防地聽見唐鴻錦的解釋。
“寧蕎同誌的愛人是營長,但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如今他已經升為清安軍區的副團長。”
崔妙妙愣住了。
“但有一點,你說得對。”寧蕎平靜道,“每一位軍人同誌都值得尊重敬佩,以軍銜高低來劃分再加以嘲笑,本身就不應該。”
她好半晌沒找回自己的聲音,再看梅舒的表情,像是在譏諷她。至於周難妹,嘴角抽了抽,在為她感到尷尬。
“枉做小人。”梅舒睨崔妙妙一眼,說道,“你多吃菜,少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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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妙妙在飯館裏沒吃多少東西,氣都氣飽了。
從飯館出來,她不想和室友們一起回宿舍,反正下午沒課,直接就回了家。
一回家,她黑著臉坐在沙發上。
崔父出差了,家裏就隻有崔妙妙的奶奶和母親。
老太太走上前問道:“誰氣我們妙妙了?”
“還不是那些室友嗎?每次都是她們。”崔妙妙氣憤道。
老太太慈祥地摸了摸孫女的頭發:“一個個都是鄉下泥腿子,咱不受她們的氣。如果不高興了,就向學校打報告申請,搬回家裏住,反正我們家在京市有房子。”
崔妙妙聽奶奶這麼一說,心底的優越感回來了些。
他們家是本地人,在京市有房子,這是宿舍裏那些個自命清高的室友們能比的嗎?
“我才不搬走。”崔妙妙說,“她們三個人,合夥把我趕走?想得美!”
“不搬就不搬,都聽我們妙妙的。中午你媽燉了雪梨汁,讓你消消火。”老太太起身,拄著拐杖往廚房走。
廚房裏,崔母正在忙活。
老太太麵對她,就不似麵對崔妙妙時這麼和藹了,語氣冷淡道:“做了這麼多年的飯,還是笨手笨腳的,等著吃你的午飯,要等到太陽下山。”
崔母連忙開了鍋蓋,將湯盛出來:“媽,馬上就好了,您別急。”
“雪梨汁呢?”老太太皺眉,看見邊上鍋的鍋蓋還蓋著,不悅道,“妙妙喜歡喝涼的,你一會兒給她冰鎮起來,孩子晚點還要去學校。”
“媽,妙妙腸胃不好,喝涼的又得鬧肚子。”
老太太掃她一眼:“算你還有心。”
“我先回屋歇著,做好飯再來喊我。”等到話音落下,她拄著拐杖往外走,邊走邊說道,“娃都生四個了,還跟資本家的大小姐似的,做一頓飯磨磨蹭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餓死我。”
等到老太太出來,崔妙妙上前問道:“奶奶,什麼娃都生四個了?”
“沒事,你聽錯了。”老太太換了語氣,說道。
等到老太太的步伐漸行漸遠,崔母握著鍋勺的手才終於鬆了鬆。
她低垂著眼,臉上有顯而易見的疲憊,再聽見崔妙妙來了,又打起精神回頭,柔聲道:“妙妙,你再等等,馬上就好了。”
“媽,我吃過了。”崔妙妙說,“不用做我的份。”
崔母點頭,問起她剛才在外邊和老太太說的話。
“還不是那個寧蕎嗎?她愛人是副團長了不起?嘚瑟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