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她退學沒多久,又一個噩耗傳來,她弟弟同樣在校被人欺負,忍無可忍時拿著削筆用的刻刀錯手傷人,他們母親趕到學校,崔沛已經跑到頂樓天台,崔沛站在天台邊沿,轉身望著他們母親,攤開雙臂,一躍而下。
後來崔母消失了一段時間,等到再回到京市時,已經變得瘋瘋癲癲。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出了什麼事,隻知道她的閨女崔妙妙很嫌棄這個當媽的,卻還是不得不在身邊照顧。
“經武,你別問了,讓孩子們自己玩。”崔母走了過來,笑著說。
崔父點了點頭:“行,我回書房玩,一會你們先吃。”
等到崔父回書房,馬紅棗和周難妹才鬆了一口氣,感激地衝崔母笑。
崔母一副了然的表情,柔聲道:“再坐會兒,菜馬上就好了。”
-
晚飯時,崔父沒出來。崔母給他盛出飯菜裝盤,送到他的書房去。崔沛和同學約好出門打球,跟母親打了招呼,就抱著球走了,走的時候腳步還很歡脫跳躍,被母親提醒,又回頭擺了擺手,對姐姐們說再見,笑容陽光燦爛。
老太太則從屋裏出來一起吃飯。
她非常和藹,對幾個孩子們讚不絕口。畢竟她們一個個都是能考上京大的水平,學習成績都很優異。
這頓飯,沒有人吃得不自在。
老太太胃口不大,又因上了年紀,久坐腰椎疼,吃得差不多了,便先拄著拐杖回房。
崔母給客人們盛湯,問起她們家中的情況。馬紅棗是崔妙妙的初中同學,連她爸的工作都是崔父給安排的,因此崔母和老太太對她的事非常了解。
周難妹談起家境,沒有遮遮掩掩:“我們家雖然住在城裏,但後來我下鄉之後,才發現自己小時候其實並沒有比農村的孩子們好多少。我爸爸是小學裏打鈴的臨時工,媽媽沒有工作,家裏還有好多孩子呢。”
崔母的語氣中透出欣賞:“你考上京大,你父親一定很自豪。”
崔妙妙抬眉。
打鈴的臨時工?難怪一看周難妹就是唯唯諾諾的,原來是困難家庭裏出來的孩子。
“那倒是真的。”周難妹說,“學校裏的領導還問他是怎麼培養出一個大學生的呢。”
等她說完,崔母望向寧蕎:“寧蕎同學呢?”
寧蕎笑著說:“我是安城人,爸爸是冶金廠的主任,媽媽在家裏照顧我和哥哥。”
“哥哥比我大五歲,和我嫂子是中學同學。”寧蕎繼續道,“我還有個小侄子,可好玩了。”
崔妙妙一臉狐疑,平時也不見她這麼話癆啊。
關於她小侄子的事,寧蕎都說好久了,雖然聽著是不招人煩,但就是有點反常。
“原來是這樣。”崔母找了個機會打斷,又問道,“聽說你結婚了。”
寧蕎“嗯”一聲:“我結婚了。”
崔母等待片刻,又問道:“婚後一家人的相處還融洽嗎?”
-
西城清萍島的軍區大院,江珩已經開始帶著弟弟妹妹們收拾行李。
交接手續辦得順利,竟還能提前幾天完成,不出意外的話,明後天他們就能買車票啟程去京市。
知道這事後,江源也回到島上,幫忙一起整理。
大哥調了軍區,弟弟妹妹都還在上學,辦轉學也很方便,唯獨隻有他,不得不獨自留在西城工作。
江果果頭一回意識到人生這麼艱難。
她的眼圈紅紅的:“見得到二哥,就見不到小嫂子,見得到小嫂子,就見不到二哥。咱們家以後是不是都得像現在這樣聚少離多的了?”
當離別成了常態,就更得珍惜團聚的時光。
江源收拾屋子時,站在自己小時候的房間裏,往外看去。
仿佛看見十三歲那年,小嫂子來島上沒多久,大哥出了十幾天的任務,回來時給了她一個很大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