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出聲了,直到現在都沒怎麼說話。”
寧蕎和江果果一起坐在飯桌前。
她倆都托著腮,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小嫂子,咱倆今晚是不是沒飯吃了?”江果果問。
寧蕎揪了揪她的鼻尖:“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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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珩是晚上回來的。
這兩天在鄰市參與的會議,是部隊領導臨時通知的,他心裏記掛著高考的事,回來時下車就先去看過線名單。江奇的名字,並沒有出現在名單上。
不過好消息是跟著壞消息來的。
一到家,他發現媳婦也回來了。
每一次的重逢,都讓人欣喜,江果果也不知道大哥到底在膩歪什麼,但他一回來,自己就被趕走了。
哥哥好不容易沒在家,江果果都已經和小嫂子商量好晚上要在屋裏吹著電風扇談天說地一整宿,但現在美夢又破碎了。
小姑娘咬牙:“大哥,你回來得真是時候!”
江珩揚了揚唇角:“我也這麼認為。”
“你別氣她。”寧蕎失笑,推了推愛人的胳膊。
江珩擺擺手,對江果果說:“出去。”
江果果心不甘情不願地被趕走。
小倆口終於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
燈光昏暗,窗外吹進來的風帶來些許涼意。
寧蕎柔軟的發絲被風扇吹得飄起,透著淡淡的香氣。
“是什麼這麼香?”江珩問。
“是不是雪花膏的味道?”寧蕎說,“嫂子帶我去供銷社買的,供銷社的營業員說,這是改良過的雪花膏,味道不像以前那樣香得膩人,沒有這麼衝。”
她從邊上桌上拿來雪花膏,轉開蓋子,用手挖了一些:“給你試試。”
見她的手要往自己臉上抹,江珩躲開。
“你試試呀!”寧蕎說,“別浪費。”
江珩的臉是躲開了,但沒躲開手。
寧蕎抓著他的手,在上麵輕輕塗抹。
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長,指腹有些粗糲。
雪花膏的質地厚重,但上手之後被輕輕推開,就變薄了一些,香氣飄到鼻尖,江珩覺得安城供銷社的營業員在胡說,這香味仍舊很膩人。剛才那淡淡的香氣,肯定不是雪花膏的味道,而是她媳婦身上自然清冽的味兒。
他的目光,落在媳婦臉上,昏暗燈光在她的臉上打下一片柔和的陰影,她垂著眼,目光專注,睫毛長得像小扇子,唇角微微翹起,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皎潔月光灑進屋子裏。
她蔥白般的手指,煞有介事地擺弄著他的手。
江珩忽然意識到,他們已經在一起許久。不必再忐忑,不必再無數次夢回上一世短暫的相愛時光,慢慢地,他們擁有了共同的、深遠的過去和漫長未來。
江珩修長而又分明的手,撐在她身旁。
他捋起她額邊的發絲時,寧蕎聞到雪花膏的香氣,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真的被供銷社的營業員糊弄過去。
大掌攀上她纖細白皙的臉龐。
寧蕎仰起臉,睫毛輕顫。
夏季屋外的蟲鳴聲一陣陣傳來,帶著節奏,窸窸窣窣的。
燈光被熄滅。
窗外的微風與風扇一同傳來涼意,可衝不淡炙熱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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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奇高考失利,這事很快就被大院裏的軍人和家屬們打聽到,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幾分惋惜。
江奇看起來像是對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可真受到挫折打擊,卻差點一蹶不振。
他不看電視了,也不再在外邊瘋玩,每天窩在房間裏,考慮著自己的前途問題。
寧蕎知道,好多人都在議論,說是江家的孩子一個賽一個的有出息,怎麼到了江奇這兒,就突然不行了?
這話太傷人了,寧蕎第一次為江奇和他們鬧了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