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
難得啊!在這個一毛錢丟路上不會跑到警察叔叔手裏邊的年代,居然還真能回他丟失的手機,有點近乎不可思議。
“說起來,你們醫院的X光室那邊是不是有軍人住啊,上次我去廁所的時候遇到了。他怎麼住那邊,得了什麼重病嗎?”
藍賀裝作隨意一問,遞給他手機的護士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說的是誰。
“你說他啊,誰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從檢測結果來看沒有什麼問題,他們的領導卻不讓他出院,還找我們院長特別給他們使用X光室。別人避開那邊都來不及,都是輻射,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啊呀,是這樣啊。
藍賀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裏冒出這樣的念頭。
具體是‘哪樣’他也不知道,反正,離開這裏就對了。
內心他想再見一麵那位軍人,但是又有一種感覺告訴他最好離開。糾結不定下,藍賀最終寫了一張紙條遞給護士。
“那個,如果可以的話請將這個交給他,謝謝。”
護士剛想說這不太方便,卻見藍賀已經匆匆離開。看到此情景,她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即跟旁邊的保安說話,保安一聽趕快追出去,卻沒有找到離開的男孩的身影。
最終,這張紙條從護士到保安手裏,保安又轉交給在醫院周圍走動的士兵,士兵又將它層層上交,傳遞到他們的負責人手上。
“做過毒物檢測嗎?”
這是負責人蘇昆看到紙條的第一句話。
別怪他小題大做,既然已經知道有人瞄準他部下的性命,提高警惕是理所當然的事。
提交紙條的人點頭,隔著取證袋將紙條交給他。
很普通的字體,有些笨拙跟潦草,但還是能分辨出這寫著的是一個地址。
“陳軍,你對這個地址有印象嗎?”
陳軍想了想,最終搖頭。
他們找來護士,護士將留字條的人的外貌描述一番,陳軍猛然想起停電時候廁所遇到的小孩。當時光線昏暗所以他也沒看太清楚,但若說年齡,語氣,是那男孩的可能性很大。
“我以為隻是一個普通民眾,沒有仔細追問。回想起來,他當時的確說過相當奇怪的話。”
現在的世界是真實還是夢境?
有誰會這麼問第一次見麵的人呢?簡直像是說話的人無法分辨清楚現實與虛幻的區別一樣。
蘇昆思考片刻,便揮手讓下麵的人去該地址查看一下是否有情況。在沒有確認之前,一切都隻是猜想。
等待的時間對他們來說相當漫長,無論是陳軍還是蘇昆都相當緊張,他們似乎想等到一個意外——在線索少到可憐的現在,任何情報都相當珍貴。
“報告隊長,根據鄰居的說法,前一段時間有幾個外國人住在裏麵,後來就大門緊閉沒有人的樣子。我們追查到戶主住在新西蘭,將房子交給中介出租。中介說前一段時間的確有外國人住,給了不少現金。中介試圖聯係住戶,但是沒有聯絡上。後來中介給我們開門進去查看,什麼都沒發現。但是整個房間有很明顯的漂白液跟消毒水的味道,應該剛剛做過清掃。”
蘇昆眼睛一亮,就是這個!
“立即追查租客的一切信息資料,搜集情報時要小心,說不定租客會回來,不要打草驚蛇。另外,派鑒定組去現場仔細看看,他們不會無緣無故放棄那個地方。”
而且,漂白劑——這個名詞多少給人不太好的預感。
這可算是破壞生物鑒定證據的幾大殺手之一。
蘇隊長的推測沒有錯,鑒定組很快給了他們回應——那個房間的地板上曾經有大量的鮮血。雖然被洗滌劑破壞無從找到更有力的生物證據,但那裏肯定發生過暴|力事件。
“有人曾經從這裏搬走某種物件。”鑒定組的組長這麼彙報,“門邊有擦痕,上麵有塗漆跟部分金屬殘留。”
鄰居沒有聽到搬東西的響動,有可能是在深夜發生的,這讓一切顯得更為可疑。繼續往後追查,他們終於找到了那個租房的人,結果發現他隻是一個來中國讀書的法國留學生,讀書期間替一些老外在中國租房而已。這些房客都是通過國外的BBS找到的,他對房客的情況也不怎麼了解。不過他記得他們的相貌,也願意協助指證。
其中之一,竟然就是他們一直沒有撬開口的那個襲擊陳軍的老外!
因為有涉及到間諜的可能性,所以這些調查信息也一起移交給相關部門。
“陳軍,你真的不認識給你留紙條的人?”
蘇昆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陳軍苦笑的搖頭,他在停電之前的的確確未曾見過那個男孩。
“抱歉,陳軍,恐怕我們必須將你移交審查。”
無緣無故怎麼會有人透露這麼重要的情報給陳軍?那個知情人為什麼會留紙條給他?再想一下外國人襲擊陳軍的事,也難怪情報處覺得他可疑。
陳軍無奈的點頭:“我知道,蘇隊長,我會配合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