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師皺眉:“昨天罰站的是佐藤同學跟清水同學,這位同學你當時也在嗎?我很感謝你喜歡聽我的課,但是上課還是要根據學校的分班安排。如果你是新生,請辦理好入學手續,現在請你出去。”

“佐藤跟清水?不,佐藤是跟我說話——”

男孩焦急的看向佐藤,卻發現佐藤也一臉警惕的盯著他,仿佛他是從哪裏來的怪物。

“不、這不對!為什麼會……啊!”

自己好蠢啊,竟然到現在才想到有可能發生的事!

男孩抓起書桌上的書包,狼狽的逃走,向學校的後門方向跑去。

是因為江川大人已經被趕出世理教,所以要徹底斬斷他們跟外界的聯係?不,那樣的話不需要這麼麻煩的使用藥物,更何況是這麼廣的實驗範圍,萬一有意外被人發現就弄巧成拙了。說實話,如果目標隻是幹掉他們,完全用不著這麼費事。

男孩一邊奔跑,一邊掏出手機。

“喂,岩澤哥,我遇到麻煩了!”

但是,手機另一端的聲音卻讓他的心徹底涼下來。

“你是誰?”

****

此時,正在醫院探望他們老大的眼鏡仔拿起電話說了幾句話,扭頭看向正在偷吃水果的雞冠頭。

“你聽過鬼童子這個代號嗎?”

“嗯?嗯——好像聽過,又好像沒聽過。”

雞冠頭努力想,卻依然想不出什麼所以然。

“抱歉,我的同伴也沒聽說過你。”

“我真認識你!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知道你的本名是岩澤正太!因為自己覺得太難聽才改名!”

“正太?哈哈哈哈!!”

對方的聲音很大,以至於雞冠頭想裝作沒聽到都困難。正太?哈哈哈笑死人了,岩澤哥是正太啊哈哈哈哈!!眼淚要笑出來了!!

“唔!!”

岩澤哥!不要打肚子!肋骨才接上的好嗎!!

雞冠頭痛苦的捂著腹部給跪下。

“你的坐標告訴我,我去找你。”

眼鏡仔壓下電話往出走,但是到了醫院停車場,還未走到他車跟前的時候,已經看到有個人靠著他的車站在那裏。

他停下腳步,吞咽一下,最終還是迫於壓力低下頭。

“教主。”

哪怕是脫離世理教的現在,也沒有人敢隨便對這一位失禮。畢竟對這一位的敬畏跟戒懼已經形同信仰,深入骨髓。

“他還好嗎?”

安德森看向醫院方向,岩澤心中一陣苦悶,他深知江川大人與安德森的交情有多深厚,現在卻已經土崩瓦解。如果一切還像從前一樣該有多好!

“醫生說已經沒問題了,隻是需要好好休息。教主——”

安德森伸出食指,輕輕晃動下手腕,製止了岩澤繼續說下去。

“如果他不是江川貴一,而是任何一個其他人,他現在躺著地方不會是醫院,你現在也沒可能活著站在我麵前。”

岩澤沒有回答,他知道這並不是要挾,而是事實。世理教的勢力在日本紮根很深,就連政府高層都有他們的人。

“現在你要做的,應該是確保他能恢複健康,而不是浪費時間在不相關的人身上。”

岩澤微微一震,他抬起頭:“我曾經聽到過類似的情報,教會開展的各項業務之中,包括‘心靈治療’,其中有一種遺忘療法,能讓人將曾經影響自己的痛苦經曆全部忘記。”

“確切的說,是‘替換’。人類的記憶就像磁盤,就算你試圖擦去,總會留下痕跡。”

是啊,岩澤想到,在他記憶裏無意之中知道自己本名,被自己威逼不能透露出去的人——剛才卻在醫院裏笑得半死不活,讓他懷疑自己的記憶有問題,因此才決定見一麵鬼童子。

“那孩子我要用,而且我不希望貴一或者他的手下參與進來。”

“這不可能,隻要江川大人知道,絕不可能袖手旁觀!”

“所以需要你的協助,岩澤。事實上隻有貴一的記憶沒有變,要知道人類的神經相當纖細,反複的操縱會讓人瘋掉,所以我不得不保守處理。”

岩澤完全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江川貴一因之前的戰鬥重傷,而且也曾被‘操縱’過,所以安德森沒有去‘改變’江川貴一的記憶。

安德森是讓他放棄追查鬼童子的事,如果江川貴一或者其他人懷疑,自己必須去掩飾。否則安德森會讓他們忘掉一切。其他人還無所謂,但是江川大人如果接收第二次暗示,很可能會被弄瘋掉。

“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一定要做到這種地步嗎?那男孩說過,根本沒有神靈!!”

就算真有什麼‘其他’的東西,那個也絕不是什麼神靈!

“……還真是固執。好了,那麼我來告訴你一個秘密,知道了,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做。但是你不能將它告訴任何人。”

“秘密?”

岩澤不認為有什麼能改變自己的想法,但是他的確想知道,為什麼安德森教主像是瘋了一樣走火入魔,不顧一切想完成那個‘神’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