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自己倒了杯茶,不著急,慢慢想。
早知道,他就背兩期彩票號碼,不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明天就能買礦。
可惜沒有如果。
晚上,許征泡了三壺茶,也沒等到尤誌。
最後害得許征茶喝多了,在床上躺了兩小時都沒睡著。
許征在心裏痛罵尤誌,智商退化到十幾年前,沒想到信用程度也跟著降。
他印象中的尤誌,是一個言出必行、從不遲到的人。
失算了。
失眠導致許征第二天一覺睡到十點,險些錯過中午的火車。
許征頂著黑眼圈,低氣壓地進浴室洗漱,閉著眼刷牙,壓根沒睡醒,腦子嗡嗡炸響,疲憊不堪。
好在今天就能回遷豐,不用再和這些破事扯上聯係。
洗漱後的許征坐在床上,雙目放空了一會兒,而後用力眨眨眼,起身打包行李。
“咚咚咚。”收拾東西收拾到一半,有人敲門。
許征放下手裏的衣服,走去開門,門外的尤誌哭喪著張臉,見到許征,眼裏的光芒就像見到親人一般。
“兄弟,我錯怪你了。”尤誌握著許征的手,深情道。
許征一見到他就頭疼,把手抽出來按了按太陽穴。
雖說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可這個災是不是有點大?
許征問“又有什麼事?”
不用許征交代,尤誌自覺跟了進來,順手把門帶上。
雖隻與許征相識短短兩麵,可尤誌卻感覺兩人認識了十幾年那般親切,迫不及待地對許征吐苦水道“我問明白了,勾搭君寧的另有其人,他媽的是姓章的孫子,當初和我搶礦沒搶過,現在來跟我搶女人,太不要臉了。”
許征疑惑“姓章的?”
尤誌咬牙道“對,章天佑。”
許征一驚,那不是之後買了尤誌手上這座礦的人嗎?
沒想到兩人還有這出。
事業和愛情的雙重打擊,也難怪尤誌會成長得這麼快。
許征給他一句忠告“現在煤炭行業不景氣,你手上的礦要是能脫手就盡快脫手,這越拖下去隻會虧得越多。”
“現在賣礦豈不是便宜了姓章的孫子?”尤誌不服氣,“你之前不是說有辦法救我的礦嗎?”
許征“我說過嗎?”
尤誌“你這人咋翻臉不認賬呢?”
許征看了眼時間“行了,別鬧,讓讓,我趕車呢。”
尤誌不肯退讓“走啥呀,你還沒買我的煤呢。”
“你想好了,我可沒錢。”許征含笑看他。
尤誌豁了出去“沒錢我也賣。”
“行。”許征不走了,“那我們就來好好談一談這筆生意。”
尤誌“談!”
看著尤誌猶如壯士斷臂的氣勢,許征突然感到好笑
之前費盡心思想和人做生意沒做成,如今他要走了,生意反倒自己送上門。
第10章第十章
許征先是問了他情況“你現在礦上堆了多少煤?”
一提到礦,尤誌的心情更差“還剩個三四十噸吧,你要是早來半個月,還能有個一百噸,現在都燒得差不多了。”
由於現今煤炭產能過剩,尤誌的礦出的煤質量優良,發熱量高,燃點低,再加上夏天氣溫高,煤從井下挖出來堆在地麵上,到一定溫度就開始自燃。
煤自燃的速度非常快,堆積一個月後,隻見尤誌礦上飄起縷縷輕煙,原先值錢的煤塊就成了煤渣。
煤賣不出去,還都快燒完了,尤誌的礦隻好被迫停產。
每開采一天,都是往裏麵砸錢,尤誌在不足一個月的時間裏,虧了四五百萬,還偷偷賣了輛車,這才把礦硬撐下去,沒讓他爹知道。
許征前世也是個煤老板,自然懂得這樣的虧損對於尤誌來說有多麼難受。
這場煤炭滯銷,擊垮了許多人。
即便是之前暴富過的煤老板也未能幸免,破產的破產,就是沒破產也欠下了一屁股債,每天求爺爺告奶奶地求人買煤,可煤價一天比一天低,煤一天比一天難賣。
大年三十等待他們的不是回家團聚,而是出門躲債。
好多人撐不下去,紛紛轉行。
可尤誌不一樣,再怎麼樣,都有個尤廣宏給他兜著。
偌大的家底,不怕他賠。
即使尤誌買下新礦的目的,是為了證明給尤廣宏看,他兒子也是有出息的。
不需要事事都靠爹。
然而前世輸得一敗塗地。
“你這煤在關樂市肯定是賣不出去,不如運到遷豐,那兒還有銷路。”許征建議道。
這也是他最初來此的目的,建立一條從關樂到遷豐的運輸線,關樂有大量廉價的優質煤,拉到遷豐去買,市場廣闊不說,就是價格也能翻上好幾倍。
尤誌有些懷疑“這能行嗎?光運費就得不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