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停頓,把眼鏡摘下來擦了擦重新戴上才敢確定,“許時?”
許時麵色慘白,許征怪異地看了一眼,繼續問道“怎麼,您也教過我弟?”
“我沒教過他,不過聽老吳說起過這孩子,想不到你們還是兄弟。”楊老師目光在許征許時兩人臉上來回打轉,“你們兄弟兩人,長得不太像啊。”
“從小就被人這麼說。”許征早已習慣,淡淡解釋道。
“就連性格也……”
楊老師話剛說一半,就被許時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他單手握拳,咳得直不起腰,撕心裂肺的聲音奪去了許征的全部注意力。
許征拍著許時的背幫他順氣,接著倒了杯水送到他嘴邊“被什麼嗆著了?喝口水緩緩。”
“沒事。”許時的嗓音還帶著沙啞,一抬頭,一雙眼睛紅得可怕,就這麼直愣愣地盯著楊老師,眼裏還帶著哀求。
楊老師剩下的半句話突然卡在了喉嚨裏,很輕地歎了口氣,重新開口道“我買兩百個煤。”
“好,把您住址在這兒填一下。”許征用手指了個地方。
擔憂的視線卻離不開許時,見他喝完了一杯水,把空杯子接過來輕聲問“還要嗎?”
許時搖搖頭。
“好了。”
許征“嗯,我會盡快安排幫您送的。”
楊老師填完住址後,看了眼低頭不敢看他的許時,最終搖搖頭,沒說什麼就走了。
也不知道他這樣做是錯是對。
許征手背貼上許時額頭,一陣冰涼。
他擔憂道“是不是生病了?”
“沒事。”見人走了,許時鬆了口氣,“我就是被口水嗆著了。”
“你怎麼這麼蠢?”許征快被他嚇了個半死,直到他沒事,這才放心不少。
許時難得沒有反駁他,而是垂下眼,暗自握緊掌心。
手中一片冷汗。
許時的臉色還沒緩過來,驚嚇過後的白配上劇烈咳嗽的紅,紅白交織,看著怪可憐的。
許征突然想起“啊。”
許時“嗯?”
許征“忘收錢了。”
買煤是要交一半貨款的,可許時剛才的一陣咳嗽,讓許征什麼都忘了。
“賠錢。”許征把手攤開,笑眯眯對許時道。
許時狠下心一閉眼“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見自家傻弟弟又回來了,許征用手緩緩從他脖子上抹過“好了。”
許時睫毛輕顫,逐漸睜開眼,略帶嫌棄的口吻“你怎麼比我還幼稚。”
“跟你學的。”終於把人逗開心了,許征這才低頭繼續工作。
許征的一反常態也引發底下員工議論
“許扒皮今天怎麼這麼溫柔?”
“是不是吃錯藥了?”
“你們兩個,來,陽龍街164號700個煤和文照街47號650個煤,每人挑一個。”許征朝人招招手。
許扒皮永遠是你許扒皮。
身上帶著腐敗的氣息。
能在許征身旁坐著喝茶吃零食的,除了許時,再找不出第二人。
許家煤炭生意做得是熱火朝天,自然惹來不少同行眼紅,可偏偏他們還拿許征沒辦法。
許征有個遠房親戚在工商局工作,早在第一天他就上門送了點禮,托人把手續辦了下來,許家如今做的是合法正規經營。
反倒他們,手續沒幾個齊全的,一查一個準。
等這筆煤賣完,許征打算租個工廠,後山的倉庫還是太小,再多的煤放不下,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許征有預感,他的煤球生意會越做越大。
早晚在遷豐市闖出一片天。
這是來自前世做煤老板的商業直覺。
但許征的誌向不僅如此,他要趕在煤炭的黃金時代到來之前,買下一堆礦。
把前世錯過的礦通通收入囊中。
當然,他現在掙的錢隻夠買一兩台蜂窩煤機。
任重而道遠。
許征陷入沉思,一回神就看見許時一張臉離他無比地近,距離不超過十公分。
許征往後退了一絲,拉開距離“湊那麼近幹嗎?”
“你在發呆啊?”許時問,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在想誰?”
“關你什麼事。”許征氣勢不輸地回望過去。
許時對著他笑“不可以想別人哦。”
許征突然感到頭疼。
他差點忘了,還有最大的問題擺在他麵前——許時。
許時的叛逆和那段畸形的戀情現在都還沒發生。
他得阻止。
許征捏著許時的下巴,威脅道“上高中記得好好學習知不知道?還有,不許早戀。”
許征突然強勢讓許時目光無處閃躲,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他軟綿綿地吐出一句“幹、幹嘛呀。”
作者有話要說 言出必行噴小泉,耶!
不像隔壁七妹(大名七流),說好八點起床,結果不接我電話,還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