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征輕聲同她解釋道“當初答應過許時,說話得算數。”
“算什麼算?他小不懂事你也跟著瞎胡鬧。”王業萍一個眼刀掃過來,語氣強橫。
為了不讓戰火波及到許時身上,許征一直把人擋在身後。
眼下木已成舟,王業萍罵也罵了,火也撒了,貨卻是沒法退,隻好留下。
“買了電腦,許時不好好學習怎麼辦?”王業萍最擔心這個。
一旁的許時沉默不語,許征一口咬定“下回考試,許時肯定能進班級前十。”
王業萍不太相信,追問起這次考試成績“許時這回考多少?”
許征也好奇,轉頭問“多少?”
麵對兩人同時投來的目光,許時硬著頭皮說“倒數第三。”
聽見答案,王業萍絲毫不給麵子地笑了一聲,這一笑先前的緊張氣氛消失不少,怒火也在逐漸平息。
於是這件事被她輕輕放下“全班前十,我等著你啊。”
“怎麼就答應前十了?”飯桌上許時同他竊竊私語,滿臉痛苦。
他一想到要看書就頭疼。
“你行不行?”別說許時,許征也為他擔憂,不過許征很快安慰道,“到時候要是不行,我幫你擔著。”
許時對此異常敏[gǎn],強勢反駁道“我行。”
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
還挺倔。
許征給他夾了塊魚頭“多吃點。”
以形補形,以腦補腦。
希望許時吃了魚頭,腦袋能變得聰明點。
許時用筷子戳著上麵的魚眼睛,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晚間半夢半醒的時候,許征躺在床上還沒睡著,聽見了許時的夢話“不就是學習嘛。”
許征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剛想出聲詢問,許時緊接著又說了句“可是我不想學,唉……頭疼。”
一應一答,流暢自然,完全不需要外人參與。
哀怨的語氣十分強烈,要是許時醒著,定是頂著張苦瓜臉。
許時連做夢都不忘這件事,可見對他的衝擊有多麼大。╩思╩兔╩網╩
黑夜裏,許征不自覺扯了下嘴角。
辛酸中又透著好笑。
次日,早上王業萍說中午有事回不來,許敬言也在單位裏,讓許征領著許時上外麵隨便吃點。
才九點,在客廳裏的許征就看見許時抱了個玩偶跑了出來,直到看見許征才站定,揉揉眼睛確認無誤後,轉回洗手間洗漱去了。
十分鍾後,穿戴整齊的許時坐到他旁邊。
許征感興趣道“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換成平時,許時能一覺睡到中午。
“做了個噩夢。”許時臉色不太好,麵無血色比以往還要白上三分。
許征用眼神示意等著他往下說。
許時卻不願意開口再提,張開右手把臉捂著。
夢裏可怕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先是夢見一覺醒來他哥消失不見,然後他還被人鎖在了椅子上,麵前擺著九門課本,一本本地過。
不學完,許征永遠回不來。
把許時嚇了個半死。
連忙跑出來一看,還好,許征還在。
兩人差不多等到十點出的門,許時穿了件藍色衛衣,胸口的兩根繩一長一短,帽子很厚,反倒是脖子空空的,風不停往裏灌。
許征忍了又忍,才沒把帽子給他戴起來。
許時的身高比他矮半個頭,許征的手搭在他肩膀正好。
手無意間蹭到許時頸間的皮膚,又軟又嫩,還帶著溫度。
不冷就行。
這是許征的第一個想法。
周末經常能看見穿著校服的學生在街道上遊蕩,背著個書包,藍白色的校服款式一樣望去顯著奪目。
其實不止周末,平時也見得不少。
許征不免想到了身旁的許時,恐怕許時也是其中的一員。
許時沒察覺到許征的眼神,盯著路邊小販出神。
原來是個買冰糖葫蘆的。
“想吃?”許征看見了許時眼裏的渴望。
許時沒回答,隻是下意識舔舔嘴角,許征便知道這是肯定的答案。
要換成王業萍在這,肯定會說,“都快吃飯了,吃什麼糖葫蘆。”
許征倒沒管那些,走過去給許時買。
這年頭糖葫蘆小串的五毛,大串一塊,沒後世那麼多花樣,可一口咬下去,就能品嚐到幸福的滋味。
許征拿著兩串糖葫蘆回來,看見許時旁邊站了個中年男人。
穿著整齊,看著三四十歲的模樣,還戴了副眼睛,在這個年紀可算是風度翩翩、長相儒雅,他雙目注視著許時“你好,請問文照街怎麼走?”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那個男人的第一眼就讓許征下意識產生了危機感,說不上來是哪,總覺得哪裏透露著古怪。
許征回到許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