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欣隨意的翻了翻賬本,說道,“錢統領,你行啊,全軍都在啃窩頭的時候,你們營居然吃上肉了,別的營冬裝還沒湊齊呢,你們這的小兵都開始抱怨盔甲不好了,說說吧,你怎麼做到的。”
“等等,就這賬本上的這點東西,你們還想換一千七百貫?說說,隻要把我說通了,就不治你隱瞞軍情之罪。”
也就是說,說不好就算隱瞞軍情唄?
錢豐腦袋上的汗珠一下就冒出來了,從他的身材上就能看出來了,這絕對是一位猛將兄,要是讓他砍人嘛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算賬的話,還是把他砍了吧,於是錢豐下意識的看向趙興···
趙興苦笑,賣的一手好隊友啊。
“咳,大統領,這些東西一向是由在下負責的,如果您您感興趣的話,在下自然知不無言。”趙興站出來說道,“隻不過這過程有點不太好聽。”
李常欣笑了笑,“有什麼不好聽的,這裏是邊州,當初為了湊足軍費,我還帶著兄弟們去搶草原蠻子呢,說吧,隻要對代州軍有益,不管做了什麼我都替你擔著。”
趙興猶豫了一下,想在軍隊裏發財要怎麼做?當然是發戰爭財了,可這哪能當著軍中主帥的麵說出來啊,那不是找抽麼?但是不說還不行,畢竟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瞞不住的。
“恩···,大統領,您看您身下這張坐墊能值多少錢?”
李常欣轉身看了一眼,“嗬,上好的白狼皮,我府上都沒有幾張,怎麼說也能值個三四百文了。”
“那麼統領大人知不知道,咱們的兄弟拿著這張狼皮在當鋪隻能換回三、五文錢。”趙興說道。
“混蛋!這些奸商!”李常欣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後很快反應過來,眯著眼睛看著趙興“那麼你呢,你購買這件狼皮花了多少?千萬別告訴我你們是昧著良心,賺兄弟們的血汗錢。”
趙興咽了口唾沫,雖然感覺不到氣勢這種東西,但是麵前的這位可是一個掌管數萬大軍的大統領啊,說句話就能要人命的,一個應對不當可是要掉腦袋的,而且不管怎麼看她的心情都不算好啊。
千萬不要在這個世界講人權,趙興在當初找工作的時候,親眼看到一個家丁僅僅是因為弄髒了主人的衣服,就被人家活活給打死了,這個世界是沒有人權好講的。
趙興的眼珠轉了轉,指著李常欣的一個親衛說道,“統領大人,您看這位兄弟身上盔甲價值如何?”
“這件皮甲是用上等牛皮熬製的,工序很複雜,想要買一件的話至少要500文。”李常欣隨口說道,對一個將領來說,各種軍械的作用和價值是基本常識,
李常欣說完之後又盯著趙興,滿眼的鄙視“小子,你不會是想說這張狼皮是你用一套上品皮甲換來的吧?這麼一來你可賺不到什麼。”
“大人英明!”趙興挺直了腰板,說道自己擅長的地方,自然要表現的好一點,“雖然那件皮甲不是新的,但是其質量絕對不比這位兄弟身上的差。我敢保證,凡是跟我交易的兄弟就沒有一個吃虧的。”
趙興說的字字屬實,但是作為一個現代人怎麼可能做虧本買賣?是,這張狼皮在代州確實隻值四百文,但是可不代表在別的地方也隻值四百文啊。代州可是邊疆,戰亂之地,天天打打殺殺的,能有幾個有錢人喜歡在這裏安家?早就跑到後方去了,所以這裏窮的那叫叮當響,像狼皮這種奢侈品當然賣不上價。可是別的地方不一樣啊,就比如周圍的豐州和福州,有錢!花個兩、三貫(一貫=1000文)就圖個樂嗬的人多了,像這種草原上才出產的白狼皮,那可是武勇的象征,弄一件出去顯擺特有麵子,再加上敢上草原打劫的軍隊隻有代州這麼一家,貨物稀少,所以這價錢簡直高的離譜。
李常欣深深的看了趙興一眼,突然開口說道,“好!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以前是幹什麼的,隻要你能讓全軍的兄弟們都吃上肉,讓兄弟們都穿上盔甲,我就把整個代州的後勤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