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珠疼得眼睛都是水汽,眨了眨,長而濃密的睫毛便沾染了些碎珠,眼圈又微紅著,看著可憐極了。
他吸了吸鼻子,“多謝王爺。”
“這有什麼。”
裕親王一點架子都沒有,爽朗一笑,又去洗手,這冬日寒意叫他凍得一哆嗦。他自覺這裏還是太冷,便叫侍衛紮起營帳,又布置了暖爐,將兩小孩都趕了進去。
帳篷內。▃思▃兔▃在▃線▃閱▃讀▃
允礽盯著賈珠的腳,盯得賈珠都下意識縮了縮,才悶悶地說道:“阿珠覺得難受,為何不說?”
賈珠:“不是故意不說,是真的沒有感覺。”
他又解釋了一句。
“今兒有些冷了,若非王爺捏上來,我都沒發覺腿腳的僵硬。”
允礽:“若是什麼感覺都沒有,阿珠怎麼會無意識捶著呢?”
賈珠哽住,一時間倒也無法給自己結束。
……但他真的,沒發現嗚嗚。
那是下意識的動作。
坐在帳篷內,他們的身體逐漸暖和了過來,從帳篷口看出去,外麵的雪景甚美,蜿蜒而下似有些許水聲,在這冬日著實神奇,怕是有幾口溫泉在,才有這冬日的奇景。
待到侍衛回來,獵了幾頭鹿並好些錦雞,一並去水流處動手了。
等到處理得差不多了,裕親王才叫他們出來。
此時夜色暗沉,唯獨這篝火明滅,甚是分明。那架在篝火上的鹿肉正在轉圈,油水滴落下來,篝火滋滋作響,散發著淡淡的焦香。
允礽驚喜地說道:“阿牟其帶了佐料?”
裕親王拍了拍允礽的小腦袋,“感謝你阿瑪罷,這些侍衛什麼都帶全了,這是得多備著你異想天開。”他們到澄心園的時候,這裏的總管早就迎了過來,若非有裕親王在,他是決計不敢讓太子殿下獨自上山的。
可即便是裕親王在,他也點了數百名侍衛跟著去,再加上他自己親領,就是擔心太子殿下出事。
烤好的第一盤鹿肉被裕親王遞給了允礽,侍從已經支起了小桌子,令得他們能夠坐著吃食,甚至在篝火燃燒的氣息裏,還能隱約聞到淡淡的酒味。
這是裕親王讓的,這寒冬臘月,喝點酒才能叫侍衛暖和身子。但也不許多喝,一人就分了一點,免得耽誤了要緊事。
允礽把鹿肉朝著賈珠推了推,興奮地說道:“阿珠先嚐嚐看。”
賈珠也不推辭,夾了一塊來吃,燙得微微蹙眉,但旋即朝著小太子笑,“別有一番趣味。”
“是吧。”去過圍場狩獵的小太子嘿嘿笑,“雖然未必多鮮嫩,到底別有不同。”
裕親王向來喜歡親力親為,此時正在篝火邊給自己奮鬥,聽著身後兩個孩子的對話,倒是忍不住好奇回頭看了一看。
他和允礽這個太子侄子的關係還算不錯,畢竟這些年,康煦帝對裕親王一直親厚有加,逢年過節的時候總是有各種賞賜,年節時也常能在宮中見到。
可他何嚐看過他這太子侄子如此乖順的時候?
哪怕他遠離朝堂,都時常能聽到皇帝過於嬌寵太子的傳聞,如果不是太子殿下出閣讀書後的確天賦卓越,才思敏捷,不然這風言風語肯定要多上不少。
甭管這傳聞如何,允礽也的確不是個好相與的脾氣。
可此時此刻,聽著身後嘰嘰喳喳的對話,裕親王都差點以為自己聽到的不過是一場家常對話。
……看來,允礽是真真喜歡他這位小夥伴。
“阿牟其,阿牟其!”
小太子猛地撲到他的後背,這小胖崽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