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珍,沉吟了起來。
曹珍的背後是曹家,他能泄出來這樣的口風,或許是真有其事。曹寅頗得皇帝寵幸,這般的寵臣與索額圖那樣的權臣不同,皇帝向來與他們更為親昵。
賈珠並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不過也聽上了一些。聽他們提起江南之事,不由得想起了遠嫁的姑母。賈敏嫁給了林家林如海,一同去往了江南。
林如海眼下,似乎就是在揚州當官,為巡鹽禦史。
前幾日,賈府收到了姑母的來信,說是已經懷有身孕,特回娘家報喜。賈母知道的時候,高興得合不攏嘴。賈敏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很難懷有身孕。如今總算是傳來好消息,如何不叫賈母在心中暗念了幾聲佛祖,高興得叫府內的人準備,要去答謝各路神仙。
賈珠對賈敏的印象不太深,畢竟賈敏出嫁的時候,他還是個孩子,可從府中留下的關乎賈敏的書畫,賈珠能看得出姑母是位非常有才情的女子。
這樣的人去了江南人家,就仿佛當真走入了一蓑煙雨中。
“殿下,殿下——”
隱隱約約從殿外傳來的聲音,將賈珠拉出了^
允礽的胖肚子可是他從前最喜歡的手感了,可惜的是允礽不怎麼給人碰,隨著允礽逐漸長大,他的身體也開始抽條了,這小奶音沒有了,連胖肚子也快沒有了,實在是叫人難過呀。
允禔一邊搖頭晃腦地想著,一邊偷雞摸狗地去摸。
允礽:?
他凶狠地露出一口小白牙。
“大哥!”
賈珠騎在馬背上,聽著遙遙傳過來的追趕聲,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他仰頭看著這晴朗的天色,閉著眼任由著小馬走了走,這天兒,是真好啊。
…
隻是這般的好天,卻並非誰都是這樣的好心情。
乾清宮內,康煦帝冷臉看著底下的幾位大臣,略微疲倦地揉著自己的額角,對無休止的爭吵已經厭煩了。
去歲冬,康煦帝平定了三藩,穩定了朝綱。是時,琉球的鄭家也換了新主,幼主正是柔弱之時,朝中有人建議趁他病要他命,一舉將琉球拿回來,也有人覺得,朝廷剛剛平定了三藩,正是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萬不可冒進。
這兩邊的人從朝上吵到了乾清宮,眼下康煦帝隻想將他們全部都丟出去。
“都散了罷。”康煦帝冷冰冰地說道,“留後再議。”
皇帝發話,朝臣也隻得住了口,不情不願地散去。
康煦帝有些無語地和顧問行說道:“都當朕不知道他們是何想法?這一個兩個肚子裏的蛔蟲倒是叫得歡快,趕明朕全都給趕回家去。”
顧問行笑著說道:“雖有些大人的想法是微妙了些,可大多數還是為皇上著想的,還望萬歲爺莫要著惱。”
康煦帝皺眉,“這琉球還是要打,隻是什麼時候打,怎麼打,還得好好計較一番。”這時間還不可拖太久,要是錯過了鄭家這個混亂的時期,叫新主站住了腳跟,往後想要再勢如破竹,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顧問行不語。
康煦帝拿手裏頭的紙團丟他,“又裝啞巴了?”
“老奴覺得皇上說得是。”
康煦帝被他氣笑了,又拿了個紙團丟他。
顧問行樂嗬嗬地將兩個紙團收起來,預備著待會取去燒了。正此時,門外匆匆走來一個年輕男人,他神情疲倦,好似是日夜兼程趕路。顧問行知道他是何身份,與萬歲通傳了一聲,又叫他進去,自個兒在外麵守著。
不多時,他又出來,朝著顧問行行了一禮,又匆匆離開了。
“顧太監,顧太監——”
殿內康煦帝尋著,顧問行轉身又進去。
康煦帝迎麵將一份東西丟了過來,正好被顧問行給接住。皇帝背著手踱步,緩緩說道:“這世上,難道當真有這兩人的存在?”
顧問行一聽皇上這意思,立刻就明白這文書中是何內容,果不其然,等顧問行打開一看,那上頭記載的正是在江南姑蘇地帶發現的一僧一道。
據說曾有一僧一道與一戶甄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