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

“你以後就是正大光明的周太太,還需要擔心這種事嗎?”

覃微微被宋二伯一蠱惑,便鬼迷心竅地動了手。

他先從程玉陽那裏拿到了鑰匙,悄悄地留下模具,接著配了把新的。昨晚他壓根沒走,熬到淩晨連保安都走了的時候,才偷偷摸摸地溜進了實驗室。

他幾乎拷貝走了實驗室電腦裏所有的資料,然後連夜發給了宋二伯。

現在,不出意外的話,那些實驗數據都已經躺在宋家研究團隊的電腦裏,等待他們來解碼。

宋呈越在確認好這些事情後,便離開了實驗室。

他雙手插兜,獨自一人走在生科大樓能聽到腳步回聲的走廊上。一旁的窗戶裏透進來的錯落陽光隻占據了窗邊很小一塊地方,反倒讓整條走廊顯得更加昏暗。

盡管事情十分棘手,他的神情卻是放鬆的。手閑閑插在兜裏,眉梢眼角一點緊張感都沒剩。

他似乎想要下樓,朝著的是電梯間的方向。但走到半途,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宋呈越的神情不變,看眼屏幕上跳動的號碼,便幹脆利落地接通了電話。

“喂,”他的表情不變,語氣卻是變得低沉,“二伯?”

那邊傳來了兩聲沙啞的笑。

“原來你還記得我的電話號碼,”那人說,“小越,你現在,在J大吧?”

宋呈越眸光微閃。

“在,”他冷冷地說,“真沒想到,你能見縫插針到這個程度。”

“隻是他自己的選擇罷了。”那個人——也就是宋二伯的語氣更加愉快。

“資料在你們手裏?”宋呈越一副等不及陪他裝蒜的模樣,生硬地直接戳穿道。

他靠在牆壁上,問:“您是在示威嗎,二伯?”

那邊又笑了兩聲。宋二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蒼老,穿過電訊號,有種細沙滑過的粗糲感,磨得人耳膜有些不適。

“怎麼會呢。”宋二伯狀似否認,“這個項目主要是竹音在推進,你們明盛,不是一直都沒有全身投入嗎?”

他的言外之意太過明顯,以至於宋呈越沒辦法裝聽不到。

宋呈越歎了口氣。

“您打電話過來,是想對我說什麼?”他的語氣變得有些不客氣,“我想,您應該有很多您自己的事要忙。”

宋二伯聲音一冷:“小越,你怎麼和二伯說話呢?”

宋呈越便閉嘴沉默。

兩人在電話裏遙遙僵持了陣,最終,還是宋二伯先開了口。

“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小越。”宋二伯歎惋地說,“二伯給你打電話,是想提醒你——這強效抑製劑一旦研發出來,你知道會導致什麼後果嗎?”

“什麼後果?”宋呈越問。

宋二伯再一次地笑了起來。他的笑裏有幾分得意,又有幾分憐憫。

“你很喜歡鬱筠吧。”他說,“二伯知道你喜歡他,想得到他。但你有沒有想過,強效抑製劑一旦研製成功,他就不需要你了?”

“強效抑製劑完全可以應付他的生活所需,他不需要哪個alpha來標記。”

“你是沒想過,還是不明白?”

話語冰冷銳利,像是想要直直插入宋呈越胸口的利劍。

窗外的樹葉沙沙響了兩聲,落下一片斑駁的影子。

宋呈越站在窗邊,半邊身子沒在陰影裏,垂下眼簾,多情的桃花眼在陰影裏一片漆黑。

“是啊。”他應聲,“他就可以徹底自由,就不會……再需要我了。”

“小越,你明白就好。”宋二伯像長輩似的,和藹地說道,“你其實不必參與竹音的事情,事成了,你也得不到。不如……”

聽筒因為略差的信號,響起了點刺耳的滋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