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2 / 3)

這對高長鬆來說肯定是不難的,真正讓他犯難的是人與設備問題。

想到這,高長鬆麵帶凝重之色,什麼煮布、調漿,他都需要人手,而且還是熟練工,現在的話,那些掌握了染布技藝的匠人一般都是有主家的,很少見到沒有主家獨自存活的匠人,你說現在讓他培養出熟練工,那不現實,隻能想方設法找能人,甚至截胡他人家的。

高長鬆長歎一口氣,他現在甚至沒根基可言,若對上本地經營已久的富戶,肯定是不行的,還得從長計議。

想到這他又要寬麵條淚了,人家穿越都是投身大族,起碼也是當地的小豪門,能夠借勢,怎麼到他這裏就變成人人可欺的普通農民了?

他又不是陳涉吳廣,好歹給他個拉攏人、團結人的時間吧。

……

端午節後發酵了兩日,高長鬆還拿下了鎮上某酒樓的訂單,原因很簡單,他們本是在另一家那訂豆腐,這物在附近村莊呈壟斷之勢,因此便產生了胡亂定價等市場不規範情況,那現在高長鬆橫空出世,不就有了競爭?

於是先摸到高老莊買過豆腐,比較兩家好壞,品鑒過後拍板說要訂他們家的,恰巧高長鬆已將李三帶成熟練工,供量鐵定跟得上,於是便簽訂了一月的條約,若成了,之後再續。

於是高長鬆用奚車將豆腐拉去,留下李三一個人在作坊裏哼哧哼哧幹著。

他回來走的是小路,烏斯藏可不有錢,這些鄉間小道的路都是“人走多了便成了路”,趕起車來還是有些顛簸的,但因貨都卸了,走起來速度還挺快,就聽見空蕩蕩的箱子落在車板上,發出哐當的聲響。

高長鬆本不緊不慢地趕著車,忽然看見前方路上隱隱綽綽倒著個影子,說是倒著,是因為此人直接躺在路邊。

他看後大驚,趕忙下車扶起此人道:“你沒事吧?”天還沒徹底熱起來不是中暑吧?

這才看見倒在地上的人穿著道袍,高長鬆當即心頭一緊,想此人不會是死了吧,便小心翼翼地探鼻息,好在此人的胸膛還略有些起伏,顯然是沒事的。

他這才鬆了口氣,連忙拍拍對方的臉道:“沒事吧?你沒事吧?還能聽得見嗎?”

此道士生得還挺嫩,高長鬆看對方沾染塵土的臉頰,想他跟自己的年紀差不多,20歲頂天了。

此人的嘴唇一直開開合合不斷,高長鬆立馬將耳朵湊上去,隻聽見他以微弱的聲音道:“餓……好餓啊……”

高長鬆:“……”

他額頭上垂下幾道黑線,隨即先給此人灌了半竹筒的水,隨後又用水泡蒸餅往他的嘴巴裏塞,此人恢複力頗強,沒幾口下去就直挺挺地立起來,抱著高長鬆給的蒸餅狼吞虎咽起來。

後者不得不偶爾給他順下氣,在恰當的時候遞上水道:“慢點吃、慢點吃。”

此人餓得快恢複得也快,待把高長鬆的蒸餅吃飯後他站起來抹一把臉道:“貧道謝過郎君。”

高長鬆自然客客氣氣詢問:“道長從哪裏來。”

此小道說:“貧道從東土大唐而來,師傅說我輩修行要有入世出世這一說,於是我便下山想著觀紅塵囂囂。前些日子路過此地忽感一絲妖氣,怕是此地有妖魔作祟,卻不想竟追丟了,自己也腹中饑餓,倒在半途,真是慚愧。”

高長鬆腦袋上的天線當時就豎起來了,他趕忙先吹捧小道士一番,又將自己剩下的蒸餅糧食給小道士,說自己隻有這些聊表心意,又跟著答打聽對方感知到的妖氣在哪個方向,知道不在高老莊後鬆了口氣,這才與小道士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