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今日心情也太好了吧!自己可是打破了他最喜的一套茶具,竟未出聲訓斥!
哎,溜了溜了,若一會兒他記起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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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朝陽的狂喜持續半日有餘,餘信紛至遝來,他聽門童傳送,甚至不及讓人送進來的,直接自己衝出門去一把奪過來拆了。
本以為會見他們已往長安出發的好消息,哪想得信件內容讓他胸悶氣短,都跳腳了。
“豈有此理!”他猛地跳起來,“不過是想帶人往長安來罷了,哪有這麼難!”
隨即又想熱鍋上的螞蟻,在院落中團團轉了,口中還念念有詞道:“一定有其他方法,待我來想想……”
靈寶派大小不一的徒子徒孫們躲在門框後看葛朝陽這模樣,議論紛紛。
“是左師叔又出何事了?”
“不一定,怎不說是那正一派的偽君子來信嘲諷?”
“那還要傳信多麻煩,直接派人來跑腿罵陣不就結了?”
忽又聽見一溫柔平和之話語聲自身後傳來道:“發生何事?”
這聲實在溫柔,像在心田上涓涓流淌的春日泉流,眾人一機靈,回頭看向才來男子星星眼道:“二師叔!”
隻見來人相貌清雋,用“弱柳扶風之資”來形容男子,略有些不適合,可此人便給人此之感,也有徒孫說他像棵青竹,隻是這竹竿太細弱了些,風一吹都要倒似的。
眾徒:二師叔人真好看,聲音也好聽,心~
在場人中較穩健的人出列,對二師叔陳子航拱手行禮道:“是師傅不知所欲何事,弟子等看他模樣,頗為擔心,又恐觸師傅之威,故而在此。”
陳子航道:“啊,原來如此。”眼睛睜大作恍然大悟狀。
眾人不由心疼一秒,向那睜眼說瞎話的投以譴責眼神:大膽!你竟然蒙騙師叔!
此人一一回敬佩白眼:要不然呢,難道說我等看師傅跳腳覺得好玩?師伯如此柔弱,怎能聽這類不雅之言!
陳子航一點兒也沒注意到他們的暗中交鋒,隻說:“我去看看師兄出了何事。”沒錯,在靈寶派親世代中,葛朝陽為大師兄,他為老二。
在他身後,徒子徒孫們情不自禁伸出爾康手,不要啊,二師珠!
師傅那麼殘暴,您怎能去?!
葛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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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航的到來確實解了葛朝陽的燃眉之急,他一見陳子航眼就亮了,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我竟沒想到還能如此……”
“……若來不了,也得戳上我派標記才可,葛巢還是太嫩了,自己都學個一知半解,怎能指導他人……”
“嘻嘻,隻要有師弟在,希望一個都跑不了……”
不知怎的,陳子航竟覺此人目光略有些猥瑣,竟不像是平日裏的師兄了,他不由打個寒顫又強撐道:“敢問掌門師兄為何憂愁,可有子航能幫排憂解難的?”
“有!”冷酷無情的掌門師兄葛朝陽道,“我需你去烏斯藏幫我培養幾名弟子,我靈寶派的複興大業就寄托在他們身上了。”
陳子航:?
烏斯藏?他腦袋向左偏。
培養弟子?他腦袋又向右偏。
就是說要出長安?!陳子航後知後覺地得出這一結論。
葛朝陽冷眼看著消化此消息的陳子航開始抖,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躲藏在暗處的眾徒撐不住了,一窩蜂地從那拐角處湧出來,譴責葛朝陽道:“掌門萬萬不可!”
“二師叔、二師叔他不敢出長安啊!!!”
陳子航,葛朝陽之師弟,在靈寶派內行教書育人的長老之職,用現在話來說,是個不敢出家門的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