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獨自養驩頭,委實辛苦,這蛋既然是我給你的,自不能讓你一人承擔,隻是頓飯罷了,又怎抵得上你半年的辛勞。”
高長鬆:咦,這話是不是有點怪?
在高長鬆思索有哪裏不對時,驩頭的小眼睛卻一點一點亮了。
從見到鍾離珺起,他就深感熟悉,一聽這話,都要荷包蛋淚了。
眾所周知,企鵝是媽媽生蛋,爸爸孵,已知高長鬆承擔孵蛋重任,那眼前的男人……
驩頭如小炮彈一般衝進鍾離珺寬廣的胸懷中:媽媽!
在鍾離珺耳中,驩頭“啾啾”了兩聲,而清楚驩頭說什麼的高長鬆略有些無語,這,有什麼不對吧?
壞心眼的小貓咪烏雲則說:“你在說什麼喵,雄性怎麼可能……”還沒戳完,高長鬆就以二指禪捏住了烏雲命運的後頸,烏雲就像是發條旋轉到頭的布偶,不說話了。
高長鬆內心:抱歉啦烏雲,一會兒給你烘小魚幹吃,現在就別說破了。
給憂鬱的驩頭寶一點安慰吧。
鍾離珺抬頭看高長鬆,後者硬生生從他的麵癱臉中看出疑惑,他笑道:“驩頭對你的氣息有印象。”
鍾離珺道:“原來如此。”他以抱蛋的姿勢將好大一隻驩頭攬在懷裏,下巴頦正好頂到驩頭的腦袋,“我自長安寄了些物什往烏思藏,都該是驩頭能用上的,還有些丸藥給十二郎你用。”
高長鬆:“使不得使不得!”
鍾離珺想得好,他送高長鬆驩頭,是知驩頭成年後勇猛無比,一屁股能壓死一排修士,可此前要度過漫長的幼生期他卻忘了,驩頭還是挺難培育長大的,前期要堆無數的資源,他看這隻坐自己懷裏的,很有份量,皮毛油光水滑,高長鬆一定很費心,自己送佛送到西,培育資源得跟上啊。
驩頭左右搖擺:媽媽媽媽媽媽!
高長鬆瀑布汗,可他好說歹說,鍾離珺都不應,還一副自己東西已寄出,蓋不退還的模樣,他也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終於,鍾離珺點的靈食上來了,高長鬆剛才都沒仔細聽菜單。這家店麵不大,很像後市的家庭餐館,端案上台的是一白麵郎君,他定是認識鍾離珺的,還與他寒暄幾句。
鍾離珺將驩頭放至身側案前,烏雲也是同等待遇。
靈食的烹飪方式與尋常吃食不同,隻聽這白麵郎君溫言介紹:“這是用三昧真火炙的大蔥鴨。”
高長鬆豆豆眼:三昧真火?大蔥鴨?
驩頭“啾啾”地鳴,烏雲“喵喵”地叫,高長鬆眼疾手快幫他們掀開小甕的蓋子,二者立刻探頭進去大快朵頤。這可比食麵片湯好多了,烏雲是肉食主義者,那是不吃穀物與素的,驩頭倒是想吃麵條,可他那尖尖的鳥喙不支持啊,高長鬆隻能提供喂飯服務。
案上菜是一道一道上的,帶食完葷菜後烏雲就開始優雅舔爪了,如此昂貴的靈食,素菜不可浪費,於是高長鬆吃了。
他不得不感歎,這靈食與民間五穀野蔬大不相同,每一粒大米中都蘊含著滿滿的靈力,至於蔬菜更是鮮美無比,本味就能把人舌頭鮮掉。
唐人是沒一頓隻能吃一種碳水化合物說法的,這家除米飯外還有一道湯餅,驩頭嗅到味就嗷嗷待哺,以渴望的眼神看向高長鬆。
高長鬆還能不懂他的意思,當即就道:“來了來了。”別急啊好大兒!
隨後變魔術般從袖中掏出圍兜,鍾離珺被驚得停下筷子,看著高長鬆。
高長鬆還是很一視同仁的,問烏雲:“你食否?”
烏雲搖頭,不吃不吃,靈氣再足也改變不了他的天性好嗎?
這在高長鬆的意料之中,隨後他就沒有問了,利索地幫驩頭套上圍兜,他也不移案,而是一屁股坐在驩頭邊上,一筷子一筷子往大張的鳥喙中塞麵條,還不忘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