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哦,這年頭施工都純天然無汙染,既沒有甲醛,也沒有苯,隨到隨住。
想想他的妖怪員工,連洞穴都能住,給一床稻草就興奮得打滾,對住宿條件肯定沒什麼要求啊!
很快,豬八戒他們就入住了金碧輝煌的豬宮殿。
其羨慕嫉妒恨,真不足為外人道也。
……
鍾離珺呆在高長鬆宅邸門口的二裏路,磨蹭得很。
他糾結地想:進去,不進去,進去,不進……
手掌心攥著禦守,手心的汗珠差點把雋永的蘇繡給沁透了。
禦守可不是日本的本土產品,是經又遣唐使來華又帶回日本的。身為一名光榮的唐國人,鍾離珺熟知禦守的形製。
跟後世不大相同,日製的禦守會往小繡袋中塞紙片或模板,而唐製的會塞驅蚊安神的草藥。
鍾離珺別出心裁塞了一小撮自己的頭發,身為修士,他們的肉不說是頂配唐僧肉,也有異曲同工之妙,每一寸肌膚都浸透靈氣。
一些煉器師甚至將頭發當作煉器的材料,其作為載體,靈活又柔韌。
鍾離珺努力三天,薅掉無數根頭發,終於編織成一枚發育不良,又細又有點醜的平安結。
繩結不夠粗,是因為他用的頭發不夠多,可要再薅下去,他就要禿了!
樸實的平安結中寄托著鍾離珺的思念與願景,這從遠古時期繩結源起的藝術,經過周朝的發展,春秋戰國的流行,至唐代,已成為大眾所熟知的民間藝術。
鍾離珺這藏在禦守中的平安結,飽含他的靈力,在修道者心念一動就可千變萬化的大唐,其中寄托的心意足以幫他擋下致命災害。
可以說,是很了不得的禮物。
然而,站在高長鬆庭院前的鍾離珺卻踟躕了,他覺得這其中的心意太明顯了,不好意思拿出手啊!
是的,沒錯,鍾離珺已漸漸開竅了……
高長鬆聽啄木鳥說鍾離珺在門口徘徊,以為他遭遇難言之事,雙手一推,心急地打開大門,問:“發生什麼事了,鍾離大郎?”
大有隨時能為兄弟插刀的意思。
鍾離珺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把禦守藏起來,他雙手背在腰後,狂搖頭道:“沒事!沒事!”
高長鬆看他這樣,心裏一咯噔,在門口拉扯起來:“有什麼事咱們進去說,從長計議。”
他聯想道:“是不是你先前找的妖怪……”
窮奇對吧?打不過了?對方要上門報仇了?
鍾離珺腦回路沒對上號,可等他反應過來,發現自己跟高長鬆的姿勢很微妙,兩人在門口,貼得極近,高長鬆一手扯著自己的袖子,他卻不停往後藏。
敵退我進,敵進我退,高長鬆又向前夠,整個人都快埋在他懷裏了。
這這這,成何體統!
鍾離珺失去語言能力,頭頂都要冒煙了,他將禦守急忙塞入高長鬆懷中,扭頭就跑。
高長鬆:?
爾康手挽留道:“哎,你等等!”
鍾離珺跑出滾滾煙塵,特效看得高長鬆一愣一愣。待他逃之夭夭,高長鬆才得空看手裏的小玩意,他先以為是香囊,又看它不夠飽滿,湊近隻嗅到一股草藥香。
想來想去,隻當是鍾離珺的一番心意,再加之這小玩意兒繡得精致,他幹脆拴在腰間。
……
經過一個月的激烈比拚,天下第一武道會終於迎來尾聲。
張仁祖已經跟高長鬆混很熟了,他扒拉貼剩下的海報,嘖嘖稱歎說:“十二郎你能未卜先知吧,怎麼知道最後是他們倆上台。”
沒錯,高長鬆把海報都蘇出來了,其實就是第一期邸報的封麵,好巧不巧,最後入圍決賽的真是呼延問雪跟朱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