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筆真太合適了!
高玉蘭也小掙一筆,名聲up!
當然,她逢人就說是大兄贈予的圖紙,以至於同窗們都知道她有一名生而知之的神異兄長。
高玉蘭思來想去,選擇鋼筆,熟稔地在紙箋上勾勒出竹枝的線條,紙麵又滑又韌,畫出的線條也不間斷。
她的丹青技藝稱得上高妙,都是畫圖練出來的。
先隻有紅孩兒看,不一會兒,另一名學渣段濂也被吸引來了,他最近正被壓著學畫圖——為畫雞舍,真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用憧憬的眼神看向高玉蘭,訥訥道:“這怎麼學的?”
高玉蘭挑剔地看向最新作品,戶外作圖,胳膊肘膈得慌,影響她的發揮,於是長歎一口氣,想也罷也罷,回頭再畫更好的。
她說:“多描紅,多做圖,熟能生巧。”
段濂很不安,你讓他描紅,就像是私塾的師長讓他寫大字,從坐下的那一刻起屁股就在凳子上扭來扭去,一刻也不停歇,說白了就是坐不住!
紅孩兒驚歎後對高玉蘭建議道:“你不說想聽他們唱歌嗎?坐這麼遠怎麼聽?咱們一塊湊過去?”
高玉蘭欣然同意,跟高長鬆打過招呼後,同紅孩兒、段濂一起走。
*
胡三娘與她同族的姐妹構成踏青旅途中最亮麗的一道風景線。
精怪多美女,又以狐族為佳,否則當年也不會派蘇妲己跟商紂王談戀愛。胡三娘不在的日子裏,狐族姐妹團又多一人。
新來的玉麵生得漂亮,千嬌百媚,又有養在深閨的大小姐氣質,且比起她們這些自力更生的狐狸,她特別弱小,手無縛雞之力。
隻是玉麵說話好聽,哭起來也漂亮,狐女看見直呼“我見猶憐”,沒過多久她就混成了團寵。
一群靚麗又嫵媚的狐女湊到一塊,一會兒委托樹精生出纏繞的結實的藤蔓,給她們做秋千,風中都回蕩著清脆的笑聲。
一會兒又翩翩起舞,花生的妖怪也加入其中,玉麵公主展示了大唐流行的胡旋舞。
這裏的胡指的是胡人的胡,她卻喜歡這巧合版的諧音,桃花妖見跟不上她旋轉的速度,手一揮從半空中落下紛紛揚揚的花瓣,一些落在玉麵公主烏黑的發間,一些則隨著她的裙擺一同旋轉。
高玉蘭隻看一眼就被勾住了,她幹脆席地而坐,以削平的硬木板做支撐,又拿出一張竹紙固定在麵上,開始了寫生。
紅孩兒跟段濂也不錯眼,前者壓根不知道玉麵公主跟他不負責任的爹有多麼深入的關係,哎,即便是開放的妖怪,父母也不會跟兒子提起自家爹一人入贅兩家,爭當西遊最強贅婿!
更何況,他還隻是個童子,遠沒到妖怪中的成年年齡!
高玉蘭的記憶力特別好,她就像是人型留影機,在腦海中定格住玉麵公主舞動的畫麵。
甚至連她鼻子皺起的弧度、上揚的嘴角、裙擺間的褶皺都記得一清二楚。
思忖過後她選擇用鉛筆作畫,而繪畫的方式並非現代常見的神韻圖,而更接近於素描畫法。
高長鬆小學時在少年宮學過幾年,以前也會在書本上畫高達,這麼多年技巧也沒全丟,他做出鉛筆後手把手教高玉蘭畫素描,講解立體幾何、陰影麵之類,高玉蘭悟性又很足,沒過多久便能跟古代丹青技藝相結合,畫得有板有眼了。
其實,也不是多出眾的技巧,隻是在沒有素描概念的古代,靠與眾不同的技藝勝出罷了。
構思完後她便開始動筆,小巧精致的臉隻繪製出形狀,至於五官尚不敢往那填,總覺得錯了一筆就再也畫不出當時的形態。
她決定從複雜的發型與飾品開始,不錯過每一根發絲,沒一條衣擺上的褶皺,人的動態以及妙曼的舞姿正是從揚起的裙角中體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