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虧欠於你,那現在就當本君還你一次。且說說, 這中原大地遭業火焚燒, 究竟是怎麼回事?”

折風現在已經完全確定了, 擎蒼並非真正大奸大惡的所謂『凶獸』, 何況他身為神族, 根本沒有理由跑到人間最富庶之地行如此惡舉。

再加上擎蒼這大而化之、咋咋呼呼的性子,倒是個沒什麼心機的單純的人,折風便更相信這惡事並非出自他本意。

甚至......興許這心思簡單的凶神是讓隱藏於某處的什麼人坑了, 也說不定。

擎蒼頓了頓,訝異:“你看得出?”

折風挑了挑眉, 意思是,看得出來什麼?

擎蒼默念了個訣,搖身一變,從龐然的凶獸之狀,化身為人形。隻見一身形高大、劍眉星目的男子幻化在眼前,身穿明黃色的長袍,袖口和衣領邊緣的兩側有白條點綴。

總的來說還蠻人模狗樣的。

那般猙獰的凶獸真身之下, 擎蒼竟也生得個不折不扣的英武的美男子的樣貌, 詭異的反差感被拉滿。

不過折風轉念一想, 這廝好歹是原文定下的攻三號,萬人迷主角受設定下的後攻向世界,又哪有『攻』不好看的道理。

擎蒼站定後,保持著剛才的詫異:“看得出來我是被設計陷害的。我與中原無怨無仇,幹嘛火燒大地。這麼說吧,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前些日子去討了些酒喝,然後,大概是醉了一場,再一睜開眼,那中原土地就已經成焦炭了。”

“這不,全天下都以為是我幹的。我隻好躲進這腹地裏,一動不敢動,免得又傷到花花草草。”

幾日前,正如擎蒼所說,他到成日裏廝混一起的狐朋狗友家中討酒喝,遂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再一清醒過來,自己就不知道為什麼躺在中原被業火焚燒過的千裏焦土上了,還是以真身的形態。

擎蒼明明記得,他醉過去時還是以人形捧著酒杯的。

至於那業火,擎蒼檢視過自己的內體,確實有動用過業火的痕跡,可是這『動用』的過程......他卻是全然無知無覺。

那無非兩種可能。其一,他失了神智,走火入魔,在癲狂無覺的情況下,大行破壞之舉。

其二便是有人陷害了他。把自己造下的孽強行推到他頭上。

擎蒼更傾向於相信第二種,因為他對自己的酒量和酒品相當自信,喝那麼幾大壇子,最多是醉了睡一覺,絕不可能因此失去神智,更不會失去神智之後就化身凶神惡煞,拿著無辜的土地和平民折騰。

可惜擎蒼這般自我剖析卻是無人相信。包括他神族老家的親戚。

所有人都認為他是頑劣慣了,喝醉酒做下荒唐事也一點不新鮮。該說不說,這老冤家折風竟是頭一個有要『相信』他的意思的人。

因而擎蒼詫異。

折風淡淡道:“也有第三種可能,這所謂‘失去神智’的異狀,正是‘陷害’的一部分。”

擎蒼沒聽明白,“你在說什麼?什麼意思?”

仇澤接話道:“折風君的意思是,若當真有人要陷害閣下,那麼使閣下失去神智便應該是他陷害你的手段,也是這計劃中的一環。”

“換句話說,現在全天下都以為‘火燒中原’是閣下酒後做惡,這出陷害之計,應該是成功了。”

仙君不喜歡重複自己說過的話,但麵對愚鈍之人,又難免需要重複,仇澤知道折風這個習慣,便將話頭接了過來。

而折風也輕輕點頭,掛著讚賞而欣慰的笑意。

“誰人這般惡毒?”擎蒼這下是聽懂了,“而且這般無聊。本神是上古神族的後裔,誰敢惹我?再說我一向寬以待人,從來就沒得罪過什麼仇家。除了跟你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