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抒白想要什麼,他應該給喬抒白什麼。
這不是展慎之學過、考慮過的東西,他有些迷茫,想找楊校長聊聊。
實際上,自上次喬抒白被注射藥劑,他緊急聯係楊雪後,楊校長也關心過他幾次,但他都避而不談了,好像是內心終究是感到難以啟齒的。
他設置了回警局的路線,車剛啟動,便接到何褚的來電。
何褚仍是那把風風火火的嗓子,問候展慎之的生活,又像好友般關心:“慎之,聽說你和我們抒白現在進展得不錯?你覺得他怎麼樣?”
“是不錯,”展慎之想起了喬抒白眉飛色舞對曾茂講的那些誇張大話,竟說自己要給他買大房子,覺得好笑,也隻能幫他打圓場,“進展還可以。”
“聽說你想把他帶回去?你爸爸能同意嗎?”何褚關懷。
那天看完馬戲舞會後,展慎之對何褚點名要喬抒白作陪時,說法是他原本就喜歡同性,但父親對他的要求太高,怕父親不能接受,希望何褚替他保密。因此何褚有此一問。
展慎之順著敷衍:“是想帶回去,不過還沒想得那麼遠。”
“你現在可是新聞大熱門了,要是帶回去,展市長肯定馬上知道了。依我看,倒可以先讓他待在你褚哥這兒,至少得待到前哨賽的熱度過去,”何褚出起主意來,仿佛他真的在乎,“你放心,我肯定幫你看好他。”
展慎之沒當回事,謝過何褚,掛了電話,思及前哨賽,卻確實有些不可名狀的焦躁。
原本,他對前哨賽是期待的,然而如今離他參賽隻剩十五天,跳舞女郎的案還沒結,賽事得持續二十餘日,屆時如果喬抒白又闖了什麼禍,被嫌疑犯逮住,等展慎之參完賽出來,恐怕線索都剩不下了。
他打開監視器,喬抒白正在和金金聊天,金金問他衣服哪來的。
喬抒白支支吾吾說:“你別問。”
金金就八卦地笑,拿出梳子幫他梳頭。
回警局後,展慎之把正在看電視的方千盛叫到一旁,給了他一份現在調查到的案件信息備份,問他的意見。
方千盛花一上午的時間看完後,午飯都沒吃,在桌前思忖許久,對展慎之提出:“我的感覺是,舒成不是在馬士島區失蹤的,他的最後提款記錄在摩墨斯。梅蜜也是同樣,她隻是告訴她弟弟,她要去馬市島,但她究竟有沒有去,沒人知道。”
展慎之的想法與他無異,回到桌前,翻閱著案卷,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但總抓不住那一線裂縫。
在警局想不出答案,展慎之拿了幾個女郎的消費記錄表,開車沿著摩區的街巷,一一定下位置。
然而她們的消費場所實在隨機,從下午一直找到宵禁警報聲響起,都找不到他想要的線索,隻好回到警員宿舍。
周一上午,喬抒白突然給展慎之發來一條信息,措辭小心翼翼。
他說他把晚場交給金金負責,想去買給安德烈的東西,但他的信用度不夠好,沒有完整的租車權,一個人出門,車停在路邊就會開啟可用模式,被其他人開走,大包小包沒地方放,問展慎之有沒有空陪他一起去。
又說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展哥沒空他就問問別人。
展慎之回他“可以”,和他約定了時間。
傍晚六點,在私人影廳門口,展慎之接到了喬抒白。
喬抒白穿了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穿的那件白色體恤,黑頭發垮垮地紮著,手裏提了一個白色的紙袋。
坐進車裏,他把袋子給展慎之:“展哥,你的衣服,我洗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