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種原始供體可選!”
喬抒白撇撇嘴,放下書。
安德烈又嘮叨起來:“太熱了,我的服務器會被燒壞,你也別想分到錢。”
“不會的,”喬抒白站起來,看了看時間,推斷新聞結束了,把遙控塞回了安德烈的懷裏,敷衍地安慰,“明天如果還是這個溫度,我就找人來再裝兩台空調。”
安德烈打開電視,新聞結束,他的情景喜劇又開播了。
喬抒白陪他看了幾分鍾,忍不住開口問:“安德烈,勞工體的情感能格式化嗎?”
“可以。”安德烈眼睛緊緊盯著電視,回答得很簡略。
“你怎麼知道?”喬抒白驚訝於安德烈的篤定,畢竟他翻了這麼多書,都沒找到過相關的知識。
“因為你,浪費時間出門的時候,我在博覽,涉密論文。”
喬抒白這才發現這些天自己四處搜尋無果的信息,安德烈全都曉得,便立刻把書丟到一邊,抓著安德烈,逼問他,關於勞工體情感格式化的原理。
安德烈癡迷情景喜劇,死死護住遙控,實在無法擺脫喬抒白的糾纏,才不情不願地解釋了起來。
他告訴喬抒白,情感格式化,是勞工體熱潮時期,倫理管理寬鬆的國家的勞工體廠商,針對功用型勞工體發明的一種輔助醫療手段。
起因是不少勞工體主人,在膩味之後,會將自己的功用勞工體售賣給回收商。
而市場裏的二手買家,則不希望買到對上任主人留有感情的勞工體,由此,回收商研發出了專用的情感格式化醫療艙。
勞工體躺進艙內後,醫療艙會對其電磁和藥物處理。
僅需幾小時,醫療艙便能在不損壞連續記憶的前提下,清除上任主人在勞工體腦內建立的大部分情感神經突觸。
“簡單地說,”安德烈像看笨蛋似的,瞥了喬抒白一眼,主動簡化,“還記得主人,但是情緒不會波動了。”
安德烈說得輕巧,喬抒白的大腦卻沉沉地墜了墜。
他聽到自己說:“我不懂。”
“怎麼,這都不懂?”安德烈生氣了,轉過頭來,他聲音大得失控,瞪著喬抒白。
喬抒白嚇了一跳,倒是被他從情緒中拉了出來,擺擺手,解釋:“我隨便說的,我聽懂了。”而後便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房間有很大的落地窗。
喬抒白想,展慎之在上都會區的公寓,大抵也沒這麼好的風景,而後又想到安德烈說的那些冷靜又突如其來的,像最終宣判一樣的話。
記得主人,但是情緒不會波動了。
替換成展慎之,就是他記得喬抒白,但是沒有喜歡,所以不再履行諾言了。
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喬抒白站在窗邊,看著摩區髒亂的棚戶區,和遠處的星星俱樂部紫頂,對自己說“這有什麼”。
再有什麼期待就像真正的白癡了。展市長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可記得卻不喜歡,究竟是什麼感覺?
展慎之是自願躺進醫療艙,還是被騙進去的?現在想起接過的吻,會不解嗎,還是後悔。
喬抒白想得百爪撓心,隻恨自己沒有展慎之的命,沒有那些編輯過的基因,輪不到這種的好事。
站得腿微微發酸時,曾茂打來了電話。
自從他們成為平級,曾茂的話總是很簡短了,他通知喬抒白:“七點到瓊樓,吃晚餐。”
第35章 夏夜九點半
瓊樓位於摩區與新教民區、馬士島區交彙的邊緣,是何褚用來招待貴賓、召集重要下屬開會的私宅。
五月以來,喬抒白已經去了不下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