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1 / 3)

,“危險”。

掛下電話,陸醫生拿了一個冰袋,敷在喬抒白充血的左眼球上,而後打開了一個金屬保溫箱,拿出幾支白色的針劑,替喬抒白注射。

喬抒白原本並不期待針劑會起效,然而一種發癢的、細小的疼痛忽然從他手臂的注射點蔓延到指尖。

破裂、紅腫的皮膚和骨頭仿佛快鏡頭中雨林中的植物,在光暈變化中,迅速地愈合了起來。喬抒白的四肢痙攣著,呼吸變得綿長和順暢。

“原來康複劑起效這麼快,”陸醫生說,“第一次看見。”

喬抒白眼睛的充血消了,視線變得清晰,他看見勞森皺著的眉頭,和車裏的情形。

“他到時見何褚可能得化個妝了。”勞森伸手碰了一下喬抒白的皮膚,又很快地縮回手。

陸醫生又抽了一支營養劑,問勞森:“要讓他完全康複嗎?”

喬抒白頭暈目眩,口渴得小腿發麻,扶著擔架的把手,坐起來問:“有沒有水?”

話音未落,他便咳嗽起來,他的肋骨好似還沒完全愈合,一咳便疼得坐不住,人左右晃動著。

“……都給他打了吧,看著都快死了。”勞森扶住他的手,低聲說,給他開了一瓶水。

箱子裏所有康複劑都注射完了,喬抒白喝了七八瓶水,重獲新生一般,靠在椅子上休息。他出了很多汗,皮膚上的血跡幹著,但已經看不出任何傷口。

“送你回家?”勞森問他。

喬抒白點點頭,虛脫地問:“何褚呢?”方才打電話時,何褚雖生氣,卻沒有要與陳霖拚個你死我活的意思,好似還在外頭瀟灑。

“和新女朋友去馬士島新開的高爾夫球場了,”勞森聳聳肩,“過幾天才會回來。”

“他說給你放幾周假,身體養好了再回去,”陸醫生插話,“等他回來就來探病。”

喬抒白心中也清楚何褚冷血自私、無情無義的秉性,從未抱過期待,不過仍有些厭倦地靠在椅子上,看車接近他與安德烈的公寓樓。

下車的時候,勞森給了他一件黑色的長大衣,讓他遮住身上的血汙。

喬抒白回到家,安德烈還在睡覺,他來到浴室,把換下來的衣服都扔進了垃圾桶,用私人影廳老板娘送給他的沐浴乳和洗發香波,把身上的血腥氣洗掉。

浴室裏熱騰騰的蒸汽貼在皮膚上,讓他有一種自己還在痛的錯覺,好像每一根毛孔都被尖針刺入過。

水流進眼睛,喬抒白也不敢閉起,胡亂地衝掉了泡沫,走出浴室,用浴巾把自己裹起來。

吹了頭發,他拿著碎掉的手機下樓,安德烈終於起床了,在餐桌旁喝營養劑。

喬抒白把手機放在他麵前:“幫我修一下。”

手機已經關機了,電也充不進去,徹底罷了工,安德烈用大拇指和食指掂起來,檢查一番,皺著眉看他:“怎麼碎的這樣?我不是修手機的!”

喬抒白淡淡一笑,逗他:“這都不會啊,還以為你很厲害呢。”

安德烈對他怒目而視,嘴巴動了半天,去給喬抒白拿了一個新手機:“我的備用機。”

喬抒白換了手機卡,啟動手機,恰好接到了展慎之打來的電話。

他接起來,展慎之語氣不悅:“怎麼不接電話?”

“手機沒電了,展哥,對不起,你打了好幾個嗎?”喬抒白低聲道歉,剛想走到窗邊打電話,衣服被安德烈扯了一下:“幫我去買酸奶。回報。”

展慎之當然也聽見了,靜了靜,才對喬抒白說:“三個。”

“對不起啊,”喬抒白把衣角從安德烈手裏扯出來,對他比了個可以的手勢,走遠了些,“我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