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就隻是因為從學校回家的路上多了張段之恒的大型廣告牌,自己竟會臆想段之恒跟蹤自己。
簡直不知廉恥。
許落撲進床裏去,被子上那股淡淡的烏龍茶味鑽進鼻腔裏,昨晚的情景又如同電影一般在眼前放映出來。
他像往常一樣,把兼職的文案發給雇主,再熱了杯牛奶,隨便點了部電影看。
昨晚的電影選得不是很好,是個有些俗套的懸疑片,頗為生硬地把恐怖和愛情的元素揉雜在一起,才看了30多分鍾他就不停去看進度條了,之後被一個突如其來的鬼臉嚇到牛奶灑了大半杯,他就幹脆把iPad給關了。
清理幹淨地板後,他看著iPad的攝像頭,有些遲疑地把它翻了下去,隨後簡單衝了個澡,上床準備睡覺。
昨晚他入睡得比往常慢,大概是沒有攢夠睡意的緣故,被子裏又很涼,感覺動一動就有冷風吹進來,折騰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睡著。
再醒來的時候,後背上已經濕透了,身體也燥熱難耐,他試著想側身,卻發現自己身上壓了個人。
“嗯?”
他警覺地想要起身,腦子卻暈乎乎的,手腳也不聽使喚,身上那人也全然沒有被發現的自覺,隻是稍稍停了下動作,手又繼續往下探去,圈住了他的腰。
“誰……你是誰……”
許落嚐試著開口,說話卻帶給他更大的恐懼感,尤其是他發現自己的聲音帶著種怪異的、粘膩的腔調。
對方的呼吸變得越發急促,熱流噴在他臉上,唯獨房間裏烏龍茶的香味還有幾分鎮靜的作用。
“救……唔!”
下一秒,嘴唇上就覆蓋上了陌生的熱感,許落睜大了眼,身體像是被定住一般僵直著。反觀入侵者卻帶著一種自然的嫻熟,他撬開自己的牙齒,往更深處探入去。
好熱。
許落想。
也好軟。
他已經快神誌不清了,以至於後麵的事情印象都很模糊,隻記得那場單方麵的掠奪持續了很久,久到最後一刻到來時,他感覺自己都快麻木了。
疼得麻木,也舒服得麻木。
“落落,”他在月色中看見段之恒的側臉,用著他們小時候的稱呼,“晚安,做個好夢。”
臨走前,他還在自己額頭上,落了個淺淺的吻。
想到這裏,許落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腦門,恍惚間總覺得腰上的疼痛感還在。
好真實的臆想啊。
——果然還是得去看趟心理醫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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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之恒!”
男人從顯示屏後抬起眼,十分鄙夷地看著穿著一身西裝,看起來像個正經人的闖入者:“有屁快放。”
林風遙繞過去,試圖看段之恒電腦屏幕上的東西。
果不其然,是桌麵。
林風遙露出個欠扁的微笑:“段總,這麼一大早的,檢查桌麵呢。”
“嗯。”
“嗯個頭啊你,死變態,偷窺狂!”林風遙朝自己好兄弟翻了個大白眼,“我說你有病吧,你這麼有錢有勢有顏值,你他媽勇敢去追啊,我就不信這世界上還有你追不了的人,何必天天這麼苦哈哈地躲起來看人呢?”
段之恒雙手交握,沉默不語。
有的。
上回他就直接說得人退婚了。
他這張嘴,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隻會讓他的落落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