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以為是和他一樣晚歸的打工人,看見一隻臥在灌木叢邊的流浪貓,便停下來從袋子裏掏出一根香腸喂給它,再度往前走時發現身後的人在他停下來喂貓時也停下,等他喂完貓又跟著他走。
韓飛鷺警惕地站住腳步,回過身,發現自己身後幾米外,路燈外的陰影處站著一道人影,目測是個戴著帽子的高瘦男人。韓飛鷺站在路燈下,那人站在陰影處,兩人都站在原地看著對方,都在互相猜量。
忽然,那男人邁步往前走。韓飛鷺習慣性地往腰上摸了摸,然而他已經下班了,什麼警械都沒帶。
“誰?”韓飛鷺高聲問道。
那人聽到他的聲音,腳步頓了頓,仿佛猶豫了幾秒鍾,然後繼續走向韓飛鷺。韓飛鷺緊盯著他,看著他慢慢走到路燈下,在距離自己兩米左右的地方再度停住,然後摘掉了頭上的帽子。
韓飛鷺看到他的臉,不禁愣住,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周頌。周頌剪短了頭發,臉頰瘦削麵色蒼白,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和他最後一次見到周頌時變化巨大,但他還是立即認了出來。
周頌又向他走了一步,但是因為太過驚慌和忐忑,邁出去的腿酸軟無力,呼通一聲雙膝墜地。韓飛鷺衝過去扶他,也跪在地上,雙手用力抓住他的肩膀。
周頌仰起頭看著他,溼潤的眼睛裏滿是無助和哀求:“幫幫我。”
第42章 我很抱歉。
小區北門外是一條僻靜的小路,夜晚更是人煙絕跡,隻有路邊停著幾輛車。周頌就把車停在這裏,韓飛鷺跟著他來到他停車的地方,掀開後備箱車蓋,裏麵果然躺著鼻青臉腫的秦驍。
秦驍已經醒了,但是被捆得嚴嚴實實,躺在後備箱裏動彈不得。這條路沒有路燈,韓飛鷺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他的臉,確認眼前這張腫了好幾圈的臉就是秦驍,笑道:“幾天沒見,你變樣了。”
秦驍轉動眼珠看了看他,不想搭理他,又把眼睛閉上了。
韓飛鷺用鑰匙串裏的一把折疊刀割斷纏在他嘴上的膠布,然後把刀刃抵在他臉上,道:“你的事兒,周頌都跟我說了。給句痛快話,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秦驍抬起眼皮,死氣沉沉地看他一眼:“別費力氣了,我什麼都不會說。”說著眯起眼睛,目光玩味,“怎麼著?他回來找你求情,你就大發慈悲既往不咎了?據我所知你好像沒怎這麼大權力,就算朱莉不是他殺的,他燒死那個倒黴蛋的視頻傳的天下皆知,你還想庇護他?警官,你這是徇私枉法——啊!”
韓飛鷺拇指按住他塌陷的顴骨上,稍稍使勁兒往下壓,秦驍登時疼得大叫。
韓飛鷺要審問秦驍,周頌主動回避,一個人坐在不遠處的路邊,聽見秦驍慘叫便轉過頭看了過去,對上韓飛鷺的視線又把目光移開了。
韓飛鷺停了手,在秦驍衣服上蹭掉沾到指腹上的血,道:“我現在殺你的心都有,所以你不要說些沒用的屁話挑戰我的耐心。朱莉出事的時候,周頌說你把他弄暈了,你就是他的不在場證明,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秦驍咧嘴冷笑:“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所有的問題:我不知道。”
韓飛鷺:“如果我問你和江潮的關係,你也不會交代是嗎?”
秦驍:“還是那四個字:我不知道。”
韓飛鷺著實有點納悶:“他已經逃走了,不可能回來救你,你也不可能重新取得他的信任。你為什麼還繼續幫他隱瞞?”
周頌聽到這裏,低聲道:“他的養母。”
經周頌提醒,韓飛鷺想起秦驍身世,秦驍的確是被拐|賣不假,養母重病也不假,養母是秦驍唯一的親人,如果秦驍有軟肋的話,隻能是養母。韓飛鷺揪住秦驍的頭發迫使他睜開眼,問:“你老娘在江潮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