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韓飛鷺的手機震動了一聲,亮起屏光,上樓的人像是接收到某種信號,掉轉回頭飛奔下樓。
韓飛鷺來不及看手機,拔腿就追。他三兩步跳下台階,追著前方那道人影到了街上,借著路邊的燈光一眼認出那背影是左燁。左燁發足狂奔,沒跑出多遠,看到停在路邊的車的車門開了,走出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竟然是周頌。
周頌擋在他身前,他不得已停下,回過頭,韓飛鷺緊隨而至,站在他身後。韓飛鷺腳步不停,從腰側槍套裏抽出手|槍,厲聲道:“隻有一次警告,你敢跑我就開槍。”
左燁前後被堵死,公路上車流不息,他左右看了看,然後衝向湍急的公路。
韓飛鷺:“開車追!”
他向周頌喊了一聲,隨即橫穿公路,引起車輛急停,司機怒罵。他緊追著左燁的背影轉過街口,抬起槍口朝天放了一槍。
砰!
槍聲刺破天幕,左燁縮了下脖子,腳下踉蹌,險些跌倒。韓飛鷺抓住機會加速狂奔,終於追到他身後,左手撈住他肩膀迫使他轉身,右手攥拳搗在他麵門。左燁翻轉一圈重摔在地,喪失了所有的反抗能力。
周頌開車緊隨,看到韓飛鷺把左燁揍翻,然後給左燁上了銬子。他把車急停在路邊,喊道:“上車!”
韓飛鷺把左燁塞進後座,甩上車門:“往前開。”
周頌把車開到一條僻靜的小路,這條路沒人沒車,隻有一兩杆破路燈。他把車停在路燈下,又把車裏的燈打開,才發現左燁的鼻子冒血,鼻梁不自然的歪向一邊。
韓飛鷺揪住左燁的領子把他按在車門上,道:“咱倆過節太多,我現在不問你別的,江潮在哪兒?”
左燁咳了兩聲,道:“他早走了。”
韓飛鷺:“走了?”
左燁看了眼周頌,道:“他用周頌引開你們的追捕,逃到新加坡去了。”
韓飛鷺已經料到是這個結果,江潮費盡心機製造自己假死,目的就是引開警察的追捕,好溜之大吉。韓飛鷺抓著左燁頭發把他的腦袋按到車窗玻璃上:“你他媽怎麼不跟他一起跑?留下等死嗎?”
左燁艱難地擠出笑:“我也想跑,但是跑不掉。”
周頌突然問:“你剛才是想去陳泳的事務所?”
左燁轉過頭看著他,不說話。
周頌又問:“你找陳泳幹什麼?”
左燁:“他幫江潮給邵暘帶了口信兒,我給他結賬。”
周頌自然不信他,向韓飛鷺問:“你見到陳泳了嗎?”
韓飛鷺:“沒有,不過我見到一個銀行裏的客戶經理。”
銀行客戶經理?周頌擰眉沉思,忽然雙眉一展,眼中乍泄鋒芒:“不對,江潮還沒走,他一定還在聿城。”
韓飛鷺:“你怎麼知道?”
周頌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律師能被江潮所用已經是一件怪事,這個律師還和銀行客戶經理有來往,我懷疑陳泳真正的業務絕不是打些雞毛蒜皮的官司。你之前說江潮變賣了所有固定資產,他的計劃的確是利用我引開警察然逃去國外,但是他在離開聿城之前一定會先把自己的財產轉移到海外賬戶。我雖然見他次數不多,但我看得出他是個謹慎且疑心重的人,他不會放心把這件事交由任何人去辦,他會親自盯著經紀人把錢全都轉移出境。”
韓飛鷺:“什麼經紀人?”
周頌:“賬戶經紀人,這些人做的就是非法轉移財產的生意,他們會賄|賂銀行職員在海外開設多個賬|戶用來轉移財產,為了不引起資金監管單位的注意,隻能分散到許多不同的賬|戶裏一點點轉移。江潮這些年積累的財富不少,如果全部轉移出境至少需要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