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離他的老家很遠,但整體的風格總讓盛蒼雲夢回當年。
梁青時問:“緊張嗎?我們準備了好久的項目要開始了。”
盛蒼雲轉身看他,梁青時撥了撥他的劉海,晚上主演們還要去定妝、拍照等等,也很忙。
“你在我就不緊張了。”
盛蒼雲抓住他的手放在心口,“還很興奮。”
他的心的確跳得很快,但眼神含笑,足夠讓梁青時靠近,抱住了他:“我也是。”
盛蒼雲:“你哪裏興奮啊?”
梁青時悶哼了一聲,攥住他的手:“別鬧,我還想睡會呢。”
盛蒼雲點頭:“那你睡吧,我自己玩。”
梁青時:“你怎麼自己玩,等會就要開機儀式了你……”
還沒說完他就被人堵住了嘴,闊別多年重新當上梁青時電影男主角的少年已經徹底長大。
他們的身份回歸一開始,盛蒼雲坐到了梁青時身上:“導演快點不就行了?”
這種事沒辦法快,盛蒼雲也就是開個玩笑。
他在梁青時信以為真的時候選擇逃跑,說去看化妝組開會,關上門就沒影了。
梁青時隻能發短信叮囑他慢點,眼鏡都沒帶走看什麼化妝。
下午五點,電影《第九種選擇》的開機儀式在當地的一個露天劇場開啟。
這還是一家傳了幾代人的老火鍋店,劇組包場,如果不是背後的橫幅寫著開機儀式,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是在吃婚宴流水席。
丁鳴雀坐在親媽身邊,看了眼坐在主桌的容謠,問席羽:“為什麼容老師坐在那啊,不是主創嗎?”
席羽:“他是家屬。”
丁鳴雀啊了一聲:“什麼家屬?”
作為電影攝影組的親爹給了兒子一個腦瓜:“人家一家人。”
隔了一會丁鳴雀懂了:“他是梁煊大哥的……”
“那為什麼還空一個位置啊?”
他不理解,坐在主桌的容謠問:“這個位置給誰留的?”
今晚包場但不喝酒,因為大家還要開會,所以隔三差五就有開汽水瓶的聲音。
盛蒼雲想喝北冰洋,梁青時一邊給他倒一邊說:“給顧問留的。”
容謠想了想:“沈博士?”
他好奇地說:“我還以為是幌子呢,原來真的顧問了?”
盛蒼雲點頭:“畢竟這個是多重空間題材,平行世界,不同家庭背景的我,還是這個我嗎?”
他沾了一口辣醬,把自己辣得眯起了眼,偷偷撈起容謠還沒喝的冰汽水想倒一口,被梁青時攥住了手。
容謠無視了這兩口子的小動作:“那如果你當年……”
他還沒說完,盛蒼雲就補上了:“我家當年沒出車禍,我可能也不用進廠打工,也不會碰見青時哥。”
容謠:“真的給你選,你會選哪個時空?”
盛蒼雲毫不猶豫:“我選擇現在的。”
他沒導演允許不能喝冰飲,隻能往嘴裏灌常溫汽水,也不知道他的嘴唇是辣的還是原來就腫的,看著很容易讓人想歪。
“電影就是很多種可能,不想我們在這裏,隻有接受。”
比如當年梁青時不在的事實,比如梁青時又回來的事實。
台上是當地有名的劇種,之後也會拍進這個單元的劇情裏。
盛蒼雲撐著臉哼了幾句,笑著說:“所以我喜歡電影,又無限可能。”
容謠沒那麼文藝,他看著翻滾的火鍋,盛蒼雲的命運本來就是大幅度的起落,一般人也很難承受這種大起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