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的另外一個主角,就是寧持之。
至於那條項鏈。
蒙弄歎了口氣,用手捏了捏眉心。
自蒙弄有記憶以來,就沒怎麼見過自己的父親。
蒙爸爸生了重病,大部分時間都是躺在醫院,處於昏迷狀態。一家人忙於照顧蒙爸爸,根本沒有時間陪著蒙弄,又擔心蒙弄會被感染,也不允許他去醫院,隻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裏。
小時候的蒙弄無法忍受這種寂寞,哭鬧無果後,蒙弄下定決心要收養一條流浪狗,被暴力拒絕。
不知怎麼蒙爸爸知道了這件事,沒過幾日,父親便叫蒙弄來醫院,他抱著蒙弄坐在自己的病床上。
那時的父親被病痛折磨,虛弱得不像是Alpha,臉上有讓人擔心的紅暈,但笑起來卻十分溫柔。
蒙爸爸從口袋裏拿出一條銀色的項鏈,掛在蒙弄的脖子上。
“對不起,不能讓我們寶貝養寵物。不過這條項鏈上有一隻小狗呢,讓它來陪你好不好。”
項鏈上掛著一隻四肢粗壯的豆眉小犬,憨態可掬。
印象裏父親唯一一次送自己的禮物,就是那條項鏈。
盡管隻是便宜的銀質項鏈,蒙弄卻非常珍惜,視為珍寶。
在那場可怕的車禍中,他把項鏈弄丟了。
最初蒙弄還以為,自己是在意識不清醒時把項鏈交給了方恒,但後來發現不是。
那條項鏈就這麼憑空消失。
總而言之,絕不可能出現在寧持之脖子上。
他真的是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剛醒來的蒙弄腦子很亂。
他聽著門口不間歇的“叮鈴”聲,還在疑惑這是什麼。
很快的,叮鈴聲就變成敲門聲,有人在門外喊:“蒙弄,開門,我是方恒。”
原來是賓館的門鈴在響。
不過,方恒怎麼知道自己住在這裏?
蒙弄有點回不過神來,緩緩站起身,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學生打扮的卷發男子,戴著厚框黑邊眼鏡,笑得很溫暖,正是蒙弄的好友方恒。
蒙弄:“你怎麼來了?”
“我來給你送好吃的。”
方恒提起手裏的保溫盒,晃了晃,剛要說什麼,忽然皺了皺眉。
“蒙弄,你幾天沒洗澡啦?”
“……”
“算了,你先吃點東西,然後再去洗個澡。”
“我不想吃東西,也不想洗澡。”
“哇,就算我和你很熟了,你也不能這麼隨意吧。”
方恒跨過玄關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行李箱,拉開窗簾。
陽光照進房間,方恒看到這毫無生活痕跡的房間後,不禁歎了口氣:
“誒,你這幾天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
“別說你了,寧持之那邊也是夠出格的,”方恒道,“他二十幾歲的時候玩極限運動也就罷了,但是最近又跑去搞這些不要命的運動,真的以為自己有九條命……我說你們一個兩個的,怎麼一點都不愛惜自己呢。”
聽到寧持之的名字,蒙弄的心像是被針紮一樣痛。
他沉默地躺回床上。
也許是光線太刺眼,蒙弄眯了眯眼睛,眼框很熱,擁擠感明顯。
翻身側躺著,就有溫熱的液體奪眶而出。
沒聽到蒙弄回應,方恒回頭去看,就見到蒙弄躺在床上,默默地掉眼淚。
方恒又歎了口氣。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等蒙弄平靜點,就打算用勺子喂他喝粥。
蒙弄拒絕。
方恒道:“如果你不吃東西,我隻能打電話給寧持之,讓他來喂你啦。”
蒙弄一聽,心裏很煩:“不要打擾他。”
“他才是你法律上的老婆,不打擾他打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