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蒼老了很多,眼窩凹陷,有時候醒著有時候會胡言亂語,甚至比朱陽臨死前的情況還要嚴重。

齊俊說,其實從三天前她就開始發燒,精神萎靡不振,去醫院打了吊瓶也開了退燒藥但是都沒用。

作為朱穎的老公,說不著急是假的,他這兩天一直說服自己,畢竟她一而再再而三犯錯誤也是為了這個家,她本質並不壞的。

朱穎根本沒有辦法照顧好自己,所以齊俊不敢去上班,隻能二十四小時守著她。

“我知道你們會覺得罪有應得,但還是救救她吧。”齊俊窘迫的懇求。

在陸泓的要求下,齊俊把朱穎扶起來。她迷迷糊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哼哼唧唧。

陸泓站在床前,手指按壓在她額頭的穴位上,絲絲涼意從手裏傳入掌心。朱穎臉色好轉,她張了張嘴,喉嚨間溢出幹涸的嗓音。陸泓的手指從頭頂的穴位一直按到脊椎,但夏懷禮發現他眸間蓄著越來越多的陰沉。

夏懷禮低聲問:“怎麼了?”

“是不是招惹到什麼了?”齊俊也察覺到不好,忐忑問道。

“不正常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賭場找你的是哪天?”陸泓問。

“大概有五天了。”齊俊掐著手指算了算。

夏懷禮舔了舔嘴唇,突然意識到什麼:“朱穎借來的氣運應該能支撐很久,但為什麼她僅僅瀟灑了幾天?賭博輸了、受傷生病,似乎所有不幸都在圍著她轉。陸大佬,會不會……”

“她被借運了。”陸泓掐住朱穎的下頜骨,骨頭堅硬的觸♪感如同即將要融化的蠟燭,軟塌塌的,似乎朱穎的內部在逐漸坍塌。

這是,臨死前的征兆。

她的身體和靈魂在迅速的老化、死亡。

夏懷禮意識到不對勁,在壓抑的環境中大氣不敢出。

陸泓心中有了答案。他撥通了電話,和對麵不耐煩的朋友說了幾句便前往一層和地下室中開始找東西。

因為有了第一次經驗,陸泓客廳花瓶、油畫畫框縫隙、燭台的蠟燭,以及旅遊帶回來的苗族娃娃中分別找到了小指骨、碎鏡片、頭發、棺材釘。然後,又在其他地方找到了裝在油裏的貓胎屍體,屍體上刺滿密密麻麻的符咒。以及染血的嫁衣布片、潮濕且埋放血玉的棺材土瓷瓶。

“這是什麼?”夏懷禮問。

“別過來。”陸泓低聲說。

陸泓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又問了什麼,臉色沉了三分:“還有辦法嗎?”

那人絮絮叨叨說了幾句,陸泓掛了電話。

夏懷禮看陸泓的樣子,也無法譏諷朱穎借運的人反被借走了運氣。

“陸泓,我愛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齊俊預感不好。

陸泓看著他:“我隻能盡力一試。”

“什麼?”

“她不僅是被借運,她的命也沒了。”

第32章 卜卦算命

◎夏懷禮哭唧唧,餓餓,要飯飯◎

聽到這話, 齊俊睜大眼睛不敢置信,比起怨恨,他更擔心失去自己的妻子。

在朱穎的別墅內, 陸泓用紅繩將陰物圍成了一個六邊形,在陰物上覆一張很大的紅紙, 紙上用混著雄黃酒的墨水勾畫了寫有“朱穎”名字的符咒。符咒垂在地上的四角分別壓上四盞圓形蠟燭。

南北通透的房屋窗戶敞開, 涼氣從主臥灌入,從客廳灌出。

陸泓坐在陣法前默念咒語, 在齊俊驚詫的目光中, 那些陰物發出“哢哢砰砰”的震動聲響, 愈來愈列。

嗖嗖的寒風猛烈的捶打著玻璃,但窗外的樹枝卻並未搖晃。伴隨著陸泓低念的咒語,風在陣法上形成一個不可見的漩渦,四盞蠟燭中的一盞突然飆得飛高,火焰向上衝向天花板,滾燙的烈焰將木地板燙出一個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