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暉堂中,下人一臉恭敬地跟老太太道:“老太太,侯爺說六公子跟七姑娘有課業要完成,就不過來了。”
老太太一聽,捶了捶胸,一臉惱怒:“什麼課業比老身還重要,分明就是那章氏在他耳邊吹了什麼枕頭風,老身早就跟他說過,不要娶章氏進門,你看看現在她將這個家整成什麼樣了,簡直是家門不幸啊。”
老太太昔年認了一個養女,一直想撮合她跟長子在一起,可偏偏長子一心想娶昌王府的章氏,這麼多年,老太太一直看章氏不順眼。
正在這時,一個穿著淺紫色月華紗裙,眉目嬌縱的姑娘走了過來:“外祖母,有紫如在,你還需要誰陪呀。”
“是啊,老身有紫如就夠了。”一看到她,老太太高興的合不攏嘴:“其他的,我這個老婆子還不稀罕呢。”
沈紫如走到老太太身邊,細致的喂她喝著藥,喂著喂著就委屈上了:“外祖母,現在凝凝表妹成了貴妃,那紫如豈不是永遠比不上她了。”
沈紫如與鄭姝凝年齡相仿,原先以為她隻能嫁給昌王府的世子,那她們之間隔不了多少,誰能想到人家一朝就被立為貴妃,將她們都給壓下去了。
好在她聽說陛下脾性不好,委屈之餘心裏倒也平衡不少。
老太太也不知先帝為何留下這麼一道聖旨,道:“她就算成了貴妃又如何,聽說陛下性子捉摸不透,手段更是狠厲無情,怎會是良配。”
沈紫如想想也是,當今陛下還隻有及冠之年,據說鳳儀無雙,這樣的人若再沉穩體貼,那樣的好福氣鄭姝凝也配不上不是。
於是沈紫如一臉親昵地跟老太太說道:“還是外祖母對我最好。”
老太太心裏慰貼的緊,將沈紫如摟在懷裏,一副心疼的模樣:“在老身心裏,就我的心肝兒紫如最好。”
其他伺候的人均守在一旁,對這副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
或許換在尋常人家,祖母知道自己的親孫女兒被立為貴妃,隻怕高興地不能自已。
但在定國侯府中,老太太隻疼外孫女兒。
=
再說朝堂這邊,定國侯突然告假,眾朝臣還有些不適應。
沒了定國侯與帝王作對,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回到養心殿之後,謝宴辭狹長的鳳眸微微挑了挑:“可知定國侯為何告假?”
李公公知曉陛下肯定會問,答道:“回陛下,最近定國侯府出了些事。”
謝宴辭蹙了蹙眉:“那可知道是何事?”
前日他見到姑娘的時候,姑娘還好好的,總不會回去之後身子就不適吧。
到底這事還是跟他有關,謝宴辭覺得他有必要問一下。
依著陛下對鄭七姑娘的重視,李公公就猜到帝王要問這事,趕忙解釋道:“是定國侯府的老太太染上風寒。”
對於定國侯府的這位老太太,李公公也挺“佩服”的。
“那可嚴重?”謝宴辭怔了一瞬,對於定國侯府這位老太太,他倒不是很熟悉,道:“你等會讓太醫令去定國侯府一趟。”
李公公搖了搖頭:“嚴重倒是不嚴重,隻是陛下有所不知,定國侯府的老太太甚是疼愛府上的表姑娘,對鄭六公子和鄭七姑娘都不是很待見。”
謝宴辭拿起桌上的玉柄折扇,嗓音帶著幾分磁性,問:“那總不會不管不顧吧?”
定國侯將幾個孩子都培養的很好,所以在鄭姝凝兄妹倆上麵的哥哥姐姐幾乎都自立門戶了。
所以這府中上下可就隻有鄭書塵跟鄭姝凝兩個小輩,這老太太就算再疼愛外孫女兒,那總不會看都不看嫡親孫輩一眼。
李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