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先去瞟自家老板的神色。
隻見他家老板正垂眸處理著公務,一派清冷矜貴,事不關己的模樣,讓他頓時感覺孤立無援,心裏頭更是苦澀,顯然他家老板他是指望不上了。
路驍幹笑了兩聲,選了個最保守的說法,“阮小姐,這邊待遇好,那段時間恰好用錢,就應聘了阮小姐生活助理。”
“怎麼?家裏也有個重病的弟弟?”阮嫆皮笑肉不笑的問。
慕景琛聽見這話垂著的眸眼皮微微一動。
阮嫆將這事提出來,路驍更是膽戰心驚,做那種生意的,被迫賣身,不編造個淒慘點的身世怎麼讓人信服?
他家老板家世既簡單又清白,也編不出其他烏七八糟的事,再說了那也不能咒慕董吧,除非他不想幹了。
隻好委屈下他家老板的表弟了。
本以為阮小姐不提,這事也就過去了,沒想到她還惦記著,這事後清算的勁兒可不比他家老板遜色。
路驍笑容凝固,隻好道,“不是,隻是補貼點家用……”
阮嫆美眸裏含了幾分譏諷,瞟了眼一旁一言不發置身事外的男人,緩聲道,“看來是梵慕工資待遇太差了,生活難以為繼,才打兩份工。”
她看回早已冷汗森森的路驍,笑著道,“那你直接來我公司吧小路,也別做什麼生活助理了,就你這能力,在阮氏大有可為。”
路驍臉都白了,這下連笑都笑不出來了,他原本沒那意◆
因他IP屬地是英國,主頁其他都是空白,她也僅將他當做一個網上萍水相逢的網友。
現在想來隻覺分外奇怪。
阮嫆猛的抬眸向身旁清冷矜貴的人看去,幾乎是確定的道,“那人是你?”
慕景琛似乎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修長的身影仍矜貴優雅,不見半分異樣,臉上平靜無波,聽見她質問,連絲掙紮都沒有,儼然已經全然默認。
阮嫆一下起了身,將那顆稀有的藍鑽拍在了他精心裁剪整潔幹淨的白色襯衫上,那顆世界罕有的藍鑽從黑色絲絨盒滾落,落到名貴的白色短絨地毯上,仍光澤奪目。
她神色突變,厲聲道,“你從那麼早就監視我?”
慕景琛疏離的眸似含著某種異樣的情緒,深沉而執著的眼裏一閃而過的失落,僅一瞬又恢複了一貫的冷漠。
眸色複雜的睨向她,淡聲道,“無意中得知。”
阮嫆一想起他窺視自己生活那麼久,胸口止不住的起伏,平日柔和自帶溫柔的眸子覆上了層冰霜,她冷聲道,“慕景琛,你無恥!”
說著她繞開他想走,卻被他猛的拽住了手腕。
隻聽他清冷的聲音,帶了絲澀然,他緩緩道,“不是你讓我坦白?不聽我說完嗎?”
阮嫆雖然氣,但還保留著幾分理智,想聽他作何解釋。
慕景琛疏離的聲音淡淡傳來,“你不妨想想,那麼久以來我可曾打擾過你,有給你造成什麼困擾嗎?我喜歡誰是我自己的事,不用跟誰交代吧。”
他語氣很淡,似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不知為何,阮嫆從他輕描淡寫的語氣裏聽出了幾分黯啞。
阮嫆心中翻起波湧,一時卻不知該怎麼回答他。
隻聽他繼續道,“後來是你自己說過的不開心,既然別人不懂珍惜,還不許我爭取嗎?”
阮嫆聽見這話秀眉蹙起,“你的方法就是在我身邊安插你的人?”
慕景琛一雙冷眸掀起眼瞼看向她,“手段是不怎麼光彩,我不是聖人,沒那麼高的道德標準。”
阮嫆冷靜了一瞬,冷聲緩緩的道,“聽過一句話嗎,慕先生。”
“You can screw me, but you can not screw with me!”她粉唇輕啟,說出的話卻要將空氣凝結。
這是句分外粗俗的話。
你可以睡我,但不要想著整我!
聽見這話慕景琛虛握著她的手,下刻猛然收緊,緊緊的攥住了她的手腕。
冰眸看向她,攝人的光芒直擊人心,僅是一瞬他便收斂了所有神色,語氣放柔了幾分,“我道歉,今晚原是想向你坦白一切,安排路驍一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但路驍做你生活助理起,也沒有做過一件不利於你的事吧?”
阮嫆怒氣未平,卻不再說話。
她自然知道路驍做她生活助理起,非但沒做過一件不利她的事,而且替她解決了許多棘手的問題,雖然氣憤他的做法,但她也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不然他們今晚也不會還有談話的機會。
隻聽他繼續道,“你放心,今晚我說這些僅是坦白,沒有其餘要求,你還是做你自己,我不會要求你為我們關係做任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