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點燈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屋內暗沉沉的,雙兒和其他四個人都沒看清她手裏的東西。
“走吧。”輕輕盒上蓋子,她對著門口四人說道,旋即攙扶住雙兒的手往書房門口去。
護送的四人一個在前開道,一個在尾斷後,還有兩人一左一右地將她們主仆二人牢牢護在中間。
不知為何,顧今月總覺他們四個人不但是在防嬴風的人,還在提防她們兩個逃跑。
一行人順利來到渡口,神色緊繃的四個蒙麵人同時長舒一口氣。
“顧小姐,薑統領有要事在身,不便相送。我們幾個就護送到這裏,到了船上自有靖王殿下的人接應二位。”
語罷,江麵上出現一艘船,迎著剛剛升起的初陽朝岸邊駛來。
顧今月鬼使神差回頭看了一眼皇城方向,陽光刺得她眼裏盛滿細碎的光。
這縷陽光順著東宮的窗縫照在嬴風的眼皮子上,他迷迷糊糊地躲了一下,沒睜開眼,手下意識往旁邊探去,發現摸了空。
他瞬間清醒,兩眼一睜,發現隻有他一人躺在床上。
手來回挪了幾個地方,被褥是涼了,不是剛剛離開。
一股不詳的,巨大的空虛感猛地席卷他的大腦,他征楞了片刻,隨即跳下床穿好鞋。
“來人,”他係好腰帶,麵容冷淡:“皇後現在在哪裏?”
進來伺候的人一聽,當場嚇破了膽。
東宮院門前。
嬴風負手而立對著滿院子戰戰兢兢跪下的人,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周身駭沉之氣卻讓人膽寒驚顫。
從他醒來到現在已經三個時辰了,翻遍整個東宮都沒有看見顧今月人影,現在繼續加大搜查力度,整個皇宮都籠在這一片陰雲中。
哪裏都沒有她,連同她的婢女雙兒也消失了。
趙統領腳步匆匆走過來,路過跪在下麵垂頭喪腦的徒弟德四腳步一頓,又很快路過。
“回皇上,微臣剛剛查到昨夜共有五名宮人離宮,其中有一名身材臃腫……”趙統領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他抬眸往上看,發現嬴風臉色陰鷙得可怕。
他繼續道:“大概是子時三刻出去的,有人看見他們往城東方向走,微臣已經派人去追查,他們想必跑不遠。”
嬴風冰冷重複:“子時三刻。”
德四硬著頭皮開口:“昨夜子時,宮內西南方出現刺客,看樣子是衝著登天閣去的,微臣得知消息後立即帶人前去捉拿。東宮的守衛離登天閣最近,因此……因此前往支援。”
說道最後,德四的聲音顫唞起來。誰能想到就那麼一會兒,皇後娘娘就不見了。
“登天閣?”嬴風每一個字都帶著徹骨的寒意。
“是,微臣無能,未能擒住刺客,請皇上降罪!”德四伏跪在地,忽而彎曲的背脊一挺,驚呼道:“這一定是調虎離山、聲東擊西之計,當日在皇覺寺為了把皇後身邊的人支走,也有一群人在殿外鬧事。”
嬴風垂眸不語,左手虎口死死箍住右手護腕。
周圍的空氣好似凝成寒冰,凍得所有人在一瞬間成了不會呼吸的冰雕。
趙統領離得最近,他後背的汗已然打濕衣衫,不過不是被這明晃晃的太陽曬的,而是嚇得。
他不忍自己的愛徒因此獲罪,動了動喉嚨,艱澀開口:“或許那個人並不是皇後娘娘,說不準娘娘自己去哪裏散步了,一會兒就回來。之前在別院時不也鬧過這樣一場大烏龍……”
這話一出,不少人經過那場事的人眼睛一亮,心中抱著僥幸。
對啊,當年在別院也發生過皇後娘娘獨自一人去賞荷,結果被皇上誤以為逃跑的烏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