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和阿扉搬過來,這些日子,曹羅是盡心盡力,我都看在眼底,以前話沒說明白,今個把話說敞開,曹羅你要是願意,以後是我家雇工,每月月錢跟護院一樣,都是拿半兩,不過你今年是沒年終獎,來得晚,等明年吧。”
曹羅愣了下,什麼年終不年終的,他拿四百文一個月的工錢,那都不好意思,當即說:“郎君三少爺,我幹活沒啥的咋還給月錢,就是出出力跑跑腿的。”
氣得曹寡婦在擰兒子肉!
岑越便笑了,說:“趙嬸,你兒子是實在人。”又跟曹羅說:“咱們一碼歸一碼,你娘是你娘,你是你,你來幹活,我給你開工錢,這是正理。”
“要是不收,我以後可不敢可勁兒使喚你了。”
曹羅忙道:“收,我樂意的,三少爺郎君以後有活盡管喊我。”
像是賣身到齊家的,趙嬸、梅香、小菊、蕊紅、青絲、綠團,自然也要發年紅包,不過雞鴨肉就不必了,到時候買了肉做一桌,年三十她們幾個熱鬧熱鬧。
雇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岑越在算賬,手裏捏了根毛筆,寫的字扭的難看,還大。
大盛XX年年終,員工名單。藥鋪是另記上一頁,員工四人,按照王掌櫃、林大夫、夥計、學徒排,買年貨是二兩銀子,年終獎統共是五兩。
這就是七兩銀子了。再算上年薪,王掌櫃林大夫一年是十兩銀子,這就是二十兩,夥計一年三兩六百文,學徒便宜,一年就二兩,這還是學徒會識字。
加起來這就是:三十二點六。
鋪子裏做賬是扣了年薪的,等於說今年賺了一百三十三兩,如今扣除七兩年貨,那就是一百二十六。岑越把這些帳分開記,隻算了年貨花的銀錢。
私宅人手:兩個護衛、曹羅、牛師傅,年薪是六兩,劉媽媽、梅香是月薪四百文,一年是四兩八,蕊紅、青絲、綠團月錢是三百文,一年是三兩六,加上小菊的一兩二。小菊年薪最低。
還有趙嬸的,也按照四百錢一月算。
還有年貨年終——
“……”岑越臉色越來越凝重了。齊少扉一看臉都是擔憂問:“越越怎麼了?”
岑越歎氣:“不算藥鋪工人工錢,這個王掌櫃都扣過賬了,光是我年終錢,還有咱們宅子底下人年薪、年終禮,這算下來得五十六左右。”
他仔細看了半晌,沒算錯,底下人月銀這是省不得的,要想幹活好,盡心,忠心,那就不可能不給發工錢,或是克扣少發了,缺什麼都不能從這兒扣。
以前齊家每年能攢下五六十兩銀子,說實話不錯了。
岑越以前不覺得齊家是大戶人家,現在自己當家,算起賬來,才知道日子是得緊著一些——
咋緊,總不能吃穿用度克扣吧?
那還是想辦法開源。
一間鋪子一年收益一百二三左右——這是扣過藥鋪工人工資的,三十畝田地種下的米糧,送來的四成他們肯定吃不完,還能賣出去換個十來兩……
一年下來淨落有個七十兩左右,這七十兩看著不少,但買肉買菜,人情往來走動,他倆不置辦新衣,姨娘和五妹也要,天冷了燒的碳諸如此類,如此算下來,能存個五十兩都不錯的。
岑越:“……”
掙錢刻不容緩。
“養家難啊。”岑越捏了捏擔憂的大崽臉蛋,很快又打起精神來了,“有壓力就有動力,咱們這樣的日子都叫難了,那底下人沒活路了。”
“明年我盤算盤算,多一項進收。”
其實他已經想好了,水果這行真的能幹。時下水果品種稀少,百姓們吃果子那都是當季吃,就那幾樣,小的孩子拳頭大小的蘋果,還酸澀一些,或是梨子,再者梨瓜,把棗子也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