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桌子上。
秦鈺先沒吃,看了眼就發現這次的貨要好,拿了一嚐果不其然,是新鮮酸甜,汁水飽滿。
門口丫頭報信說管家來了。秦鈺讓進。丫頭打了簾子,秦管家到了後先見禮,請了安,這才一一說了岑老板相公受傷的事。
“……剛同我說話,麵色憔悴想來沒怎麼休息好,還說謝謝少爺您的體恤諒解——”
秦鈺擺了擺手。
秦管家知道,少爺不愛聽誇捧他的話,便略了過去,說回了正題,“岑老板說,之後就沒草莓了,今年就最後一批就在這兒,幸好岑老板來時帶了四車貨,翻了一車的量,正好是送了定好的幾家了。”
秦鈺又擺了擺手。
“知道了少爺。”秦管家見狀躬身見禮退出去了。
二少爺真是心善,買了岑老板一次草莓,如今岑老板出了事,也掛念兩句,不過岑老板也是個剛烈的,直接報了官。
唐府收到草莓,見完好,還詫異,問了兩句,岑越解釋了一遍,之後管家點了貨,付了尾款,還說:“我們少爺說了,明年還要,岑老板盡管送,之後寒瓜也是。”
“多謝。”岑越道了謝。
後來管家跟少爺回話,說完了。唐宵見那新鮮完好的草莓,是抬著眉,說:“就是今日送的壞的,本少爺我也照收不誤,最是恨那背後搞壞的小人了。”
唐家從武,一向是正大光明,就跟唐宵同林府少爺玩的好,林府少爺有時候嘴上不把門,說錯了話,說的過分了,唐宵也是直來直往笑罵兩句,從不往心裏去。
“你下去吧,那案子斷了,報一聲。”唐宵道。
管家應是,便下去了。
之後幾個府都是管家來收貨,不過沒多問什麼,岑越隻說了之後送寒瓜另有其人,其他幾府管家點點頭,道了一聲知道了,就這般了。
林府管家以前還在岑越跟前敲打過,如今便說:“岑老板還是太年輕,沒什麼經驗,出了這茬子事,吃虧一次,就當長長教訓了。”
岑越不喜這話,麵上不顯,隻是拱手客氣回應。
若是長教訓在他身上就好——
阿扉。
岑越掛心的緊,一上午收完了銀錢送完了貨,回到了客棧。客棧裏小學徒說:“一早上,辰時、巳時各醒了一次,用了半碗藥,半碗粥,頭上傷口我已經換過藥了。”
“醒了多久?”岑越問。
小學徒說:“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那就是連十五分鍾都沒有。岑越心裏沉甸甸的,謝過了小學徒,讓小學徒下去吃飯,換他來照顧阿扉。
天氣熱了些,岑越給阿扉擦洗擦洗,時不時換一下姿勢,別壓麻了,血液要流通的。
這兩日,北雁郡城說的最多最大的話題就是——賣金果子的外來商車被砸了,已經報官了,聽說背後搞壞的人也是果子商賈。這事已經傳遍了。
就是這家客棧,底下都有人詢問掌櫃的,也有人磕牙聊。
“什麼金果子銀果子的?”底下人有人問。
夥計收拾桌子,見客人問,便解釋:“客官,不是真的果子,是說那果子賣的價貴,一盤三十顆草莓,值十兩銀子。”
才來住店的外來客一聽,倒吸一口冷氣,“什麼果子?這般的貴,還真是金果子了。”
“草莓。”夥計又說了遍,“我隻聽過沒吃過,聽說是運了十日來的,還是拿冰運的,可是稀罕了,如今北雁郡城能吃起的,也就幾”
“那草莓確實是第一次聽。”
“用冰運,難怪金貴。”
又有人好奇問:“怎麼買?”
“趙老三,你這般問,是咋滴,也想十兩銀子吃個果子不成了?別吹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