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掌櫃帶了十輛車還有一車葡萄幹去豐禾。薑二苗是帶了一半北上去福寧府縣。
福寧府縣略遠一些,但二苗跑的久早已習慣。
臨走前,薑二苗說:“小越哥,今年過年我們要是趕不回來,你也別心急。”
“你是想再往北走走?那邊容易大雪,今年冷,你小心些。”岑越猜出來了。
蘋果耐儲存,可過冬,要是二三月青黃不接的時候,有個新鮮果子吃,不說二三月,過年時有新鮮甜脆口的蘋果吃,肯定是好賣的。
想要賣的貴價,不說跟草莓那般,蘋果量大,按著一兩銀子、半兩銀子一斤算,隻有往大郡城跑了。
二苗骨子裏有種探險冒險精神,不想隻守著一塊,還想開拓更大的市場。岑越知道也懂,此時不攔著,隻讓二苗他們主意安全。
“還是那句老話——”
“人最重要,貨次之,小越哥我都記下了。”薑二苗笑著點頭。
十一月中時,車隊一南一北,馬車碌碌的啟程了。鄒長青是蹭車隊回家的——原是這般說,後來到了車隊出發時,鄒長青又不走了。
吳掌櫃還急,左右為難,岑越說:“吳掌櫃你們走吧,幫鄒大夫捎一封信回去就成,還有咱們自家的果子、葡萄幹備一些做年貨,送到鄒大夫家中。”
“好。”吳掌櫃應下了。
鄒長青原是想拒絕,後笑笑拱手道謝,應承下岑老板的好意。岑越看鄒長青滿臉的愁思,像是被什麼困擾,什麼話也沒問,留著鄒長青好好想。
梅香同鄒大夫這事——
夫夫倆小八卦精坐在炕上,炕上一頭放了矮幾,上頭是洗幹淨的切好的蘋果,落了霜可甜的柿子餅,還有一小盤子核桃。
齊少扉在剝核桃,聽越越說鄒大夫的事,便說:“我覺得快了。”
“?他今年春節都不回去,怕是難著呢。”岑越坐在一旁,背靠著軟墊,插了一塊蘋果吃著說。
齊少扉取了果肉,仔細的將核桃表皮那層去掉,這是晾幹的幹核桃,皮是哭的,吃起來不香,收拾幹淨了,將核桃仁放在越越手邊碗裏。
岑越便吃了,還給大崽嘴裏喂了一顆。
“過年肯定就有好音信了。”齊少扉說。
岑越不信,齊少扉便停了手裏活,是眼睛亮晶晶的說:“越越打賭吧打賭吧。”
怎麼這麼幼稚。岑越吐槽完,也來了精神,是幼稚一起了,“成啊,賭什麼。”
“要是我猜對了,越越叫我一聲哥哥。”
岑越:……好大崽啊好大崽,在這兒等他。
“成吧。”岑越滿足亮晶晶的大崽,隻是說:“不許你跟鄒長青說這個,也不能插手,咱們誰都不問不管,讓鄒長青和梅香二人自己做決定。”
齊少扉點了點頭,“自然的,君子少言的。”
果然到了月底,快過年時,吳掌櫃車隊就回來了,也是趕巧,王掌櫃年年年末來盤賬,帶著店裏夥計,今年也一起到了。
兩位好友許久沒見,在廳裏說話,也不說買賣事,講的都是家裏,什麼孩子咋樣了,吳掌櫃歎氣,說老樣子,還沒好利索。王掌櫃指了指外頭,說:“你傻啊,主家院子裏住著一位大夫,你就不問問?帶著梨頭來看看。”
“郎君仁厚,也不會說什麼的。”
吳掌櫃其實想過的,那是他孫兒,他怎麼會沒動過這個心思,隻是,梨頭那是娘胎帶的病,看過許多醫,都說治不好,隻能緩解,發病的時候讓孩子不至於死了……
再加上之前三少爺病了緣故,郎君也愁著,他哪裏好臉提這個,不過確實是問過鄒大夫的,“我說了病症,鄒大夫說,他先前見過這樣的,發病時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他也沒什麼辦法,若是他叔父在可以看一看。”